“…….会危及生命吗?”
周见林叹了口气:“不清楚。”
“………”
“我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给她道个歉。”
周燎沉默了一瞬,手心却在出汗:“上次你觉得是我的错?”
“难道不是你的错?”周见林像是觉得这句话很荒谬,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周燎,你是一个男人,男人怎么能这么脆弱?你从小到大什么都是用的最好的,要什么有什么,除了陪在你身边少了点,但是后面你又是什么抑郁症,又是什么躯体化反应的,你不觉得都是自己矫情吗?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温室里,一点刺激都没受过,才会这么脆弱。”
“我们一年才见得上几次面,每次见面你在外表现都是什么状态?你面对的都是什么人物你知道吗?”
“我不管你私下怎么玩,叫了你来,你就好好给我表现,结果你妈说你两句你还吵起来了,还说什么不想生在这个家。”
周见林越说眉头皱得越紧:“不生在这个家你有这么挥霍的今天?”
周燎看着盘子里精致的菜肴,太阳穴都在狂跳。
“你想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得很清楚了,给你妈认认真真道歉认错,然后有时间飞去b市看看她,她状态很不好。”
“再说。”
“再说?”周见林似乎没想到周燎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他一把拍在了桌子上,餐具都在颤动,“你还是个人吗,那是你妈!”
周燎梗着脖子,胸口在剧烈地起伏。
他都差点死过多少次了,他们又有谁在乎过?
“我后天开完会就要走,我劝你别给了台阶不下。”周见林站起了身,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好脾气,“等你妈真有什么问题了,你哭还来不及。”
说完他砰一声就摔上了包厢的门,只留一桌周燎提前订好,但几乎没人动过的饭菜。
周燎没立马回去,他从西图澜娅餐厅出来后就去河边抽烟了,旁边垃圾桶盛烟灰的篮里几乎全是他丢的烟头。
他就这样抽了一根又一根,大脑是完完全全的放空状态,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近夏的天逐渐开始变得燥热,他靠在河边的椅子上,不知道呆了多久,一直到手机突然震动,他看到了那串熟悉但没有备注的数字时,过了两秒才接起。
“你在河边干什么。”听筒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起伏,但周燎却莫名听出点急躁来。
“发呆。”
“三个半小时了。”
周燎掐灭了烟,看着反射着路灯的河面,微微眯起了眼睛:“你又监控我。”
“你爸打你了?”
“没有。”
“你今晚来不来。”秦湛停顿了一下,“不来我就锁了,十点半了,准备睡了。”
“来。”周燎站起了身,把烟头按灭在了一边,“二十分钟。”
………
从这里开车回去上二环高架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秦湛那了,他刚到门口,秦湛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面前的人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戴着眼镜,冷硬的五官在暖黄的台灯下第一次看着有些柔和,很快秦湛就侧开了身。
“你不是说睡了。”周燎走进来关上了门,“这不也没睡。”
秦湛取下了眼镜:“写东西。”
周燎脱掉了薄外套搭在了一边,刚要坐上床就被秦湛一把拉了起来。
“洗澡。”
“…….不想洗澡,玩会儿手机,待会儿洗漱一下就行了。”
“烟味太重。”
周燎操了一声,秦湛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龟毛洁癖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