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不愿意敞开心扉,哪怕一次次被噩梦惊醒,深更半夜独自站在阳台上吹冷风,也不愿意在他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
如果不是被云飞扬带来的消息刺激得狠了,情绪实在控制不住,沈寻不知道自己还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让沈十安靠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将所有痛苦彻底发泄出来。
沈寻理解他的心情,更疼惜他的经历,但爱人最难过的时候却选择封闭自己将他排除在外,而不是向他倾诉让他分担,这着实令人委屈又教人难过。
“大哥比我年长六百多岁,”半晌之后,沈寻终于开口:“大概是因为年纪差得太多,他对我与其说是兄长,其实更像是一位父亲:养育我,照顾我,教我咒语和法术,教我如何战斗,也教我怎样成为一只合格的刻耳柏洛斯。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粘着他,他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但后来年龄大了,就对他的管教和约束越来越不耐烦,觉得他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他越是对我不放心,我就越是想方设法地要证明自己。”
沈十安贴着他的胸口听得很仔细,关于过去那三百年的时光,沈寻并不经常提及。
“每一只成年的刻耳柏洛斯都要建立自己的领地,这是成熟自立的标志,而在那之前,必须要通过一次试炼。只有通过试炼才会被地底世界所承认,才能获得传承,激发蕴藏在血脉中的真正力量。”
“但是试炼非常危险,陨落在试炼当中的刻耳柏洛斯不在少数,为了提高成功几率,绝大多数刻耳柏洛斯都会在三百岁之后才去尝试。只有我不要命,瞒着所有人,刚满两百岁就闯了进去。”
沈十安心中一紧立刻支起上半身,沈寻在他背上拍了拍:“我没死,只闯了一半,差点就死了,但最后稀里糊涂逃了出来。出来后就发现大哥受了重伤,几乎法力尽失。后来我才知道,大哥早就发现我想擅闯试炼,但他没有阻止,而是陪着我一起闯了进去,最后为了救我出来折了大半条命。我懊悔极了,又怎么都想不明白,问他为什么,大哥说,不阻止,因为你是刻耳柏洛斯,所以必须无所畏惧;陪你一起,因为你是家人,所以大哥永远都会是你的后盾。”
沈寻停下来,看着沈十安的眼睛:“安安,我也想做你永远的后盾。”
“我想照顾你,想保护你,想让你全心全意的依赖我信任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我不仅是你的队友,还是你的伴侣和家人,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伪装,不用理智,不用坚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想发火就发火。”
这番话他在T市研究所的时候就想说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凭着满腔爱意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却又不知道自己说得清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听懂,能不能明白。
他放缓了声音,笨拙又轻柔地说:“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所有的问题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我们一起解决,这不就是伴侣的意义吗?”
沈十安怔怔地看着他。心口有股热气,顺着血管四处游走,最终汇聚到了眼眶。
他点点头,又点点头,然后哑着声音道:“我还是想再打一架。”
沈寻正要起来,被他按了回去,沈十安握住他的手,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去空间里打。”
交流和性永远是感情最佳的催化剂,在空间里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之后,借助着灵泉和晶核的能量补充,两人出来后又接连对战了好几场,中途再进空间泡个澡并总结战斗经验,顺便再做点放松解压的事情,等到终于回到酿酒厂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了下去。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说好了不用等,其他人都已经各自回房休息了,只有云飞扬抱着平板电脑坐在中楼门口,一见到他们俩立刻跳了起来:“怎么搞到现在才回来?进阶之后的力量适应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