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横生被那妖物戏耍戾气。

“既为妖，灭便就灭，有何不可。”他行事向来无所顾忌。

楚云渺问：“那如傅姑娘那样身怀魇息，是人是妖未可知存在呢？”

“既容得下傅姑娘，何以容不下小小一傀儡妖。”

她虽不是捉妖师，但也知晓捉妖人和仙门之人共识，那便是只收有害之妖，降伤人之魔。

是以哪怕一开始对傅窈有所戒备，但得知她并无伤人之意后便放任她去。

甚至极力劝阻过师父抹杀傅窈念头。

“我哪里容下她”他驳道，但又立刻被打断。

“季公子此前对傅姑娘喊打喊杀，一路下来分明屡次袒护，难道便是少主不容人之道？”楚云渺虽不知二人有何仇怨，却明显看出他言行不符。

少年被问得一怔。

她说不错，他本就没想要真杀她，但心中对傅窈恨意却是不假，故而他下山后才会不愿见她，不准她再唤自己“阿”，也不允她和沈家人情意暗投，他晦暗心思偏见不得她好。

至于为何容得下她。

季无月起身，轻飘飘道句：“她不一样。”

他是为父母遗命才不得不保傅窈，自然不能像对旁妖魔那般对她。

“傀儡妖话不能尽信。”

他话锋一转，意思是得再走一趟找到猫妖确认张清下落。

少年独自走在前头，楚云渺虚虚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

宁安客栈。

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现身在少女房内。

毛聪头顶焦黄双耳，琥珀色眸子微微睁大。

是兽类进攻前征兆。

傅窈不住后退，黄袍人步步逼近。

“你们给张清藏哪？”

毛聪开口，他之所以留那人性命，便是想要逼问出玉片下落。几人倒好，不声不响带走人，只给他留个纸糊人。

“张清不是被你人掳走吗，傀儡妖不是你派来？”

闻言毛聪顿住，不耐龇龇牙，“小傀儡同小爷说是，来时就没张清踪影。”

“我看定是你们早有防备，换个地方藏人。”

他们定然知晓那玉片线索在张清手里，才会如此防备。

说不及她反应便要伸手捉住少女，傅窈忙后退，一面闪躲一面解释，“我们为何要防你，难道他对你而言很紧要？”

“他手里有你口中阴泉，你们自然时时提防我。”说罢，他见少女露出果然如此狡黠神情，猛地噎住，懊恼自己说露嘴。

傅窈露出原来如此表情，猫妖名字虽叫毛聪，却是半点不聪明。

毛聪被惹恼，利爪探向少女，又被道金光弹开。

他停下，看向自己血肉模糊手掌，“怎么是那个捉妖人禁制。”

傅窈趁机从房里推出去，却撞见一白衣女道。

完，女人巴不得处理她，前后夹击，下她更难脱。

毛聪正要扑过来，陡然被摇光一浮尘拦下。

她竟被她护在身后。

“摇光？你拦小爷做什么。”他有些匪夷所思，“丫头身上气息可不一般，依你性子不是应该早收伏她吗。”

摇光淡然拢袖，“既然你目标是日月泉，我那几个小辈也为寻它而来，何不选择通力合作呢。”

她本不欲干涉季家事务，但日月泉干系甚广，阴泉如若落到妖魔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傅窈，她本铁心要除之。

她扫过少女眉眼，竟越发生出熟稔之感。

也罢，她自有打算。

“张清当真不是你们藏起来？”他问傅窈。

少女瞪他一眼，“我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