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打量自己,却被季守拙当作受委屈,一副受气包样子。
“住口。”
他沉声对小季无月道:“阿窈是你妹妹,身为长理应爱护妹妹,怎能如此凶恶。”
总是样。
小少年瘪瘪嘴,心底浮上酸涩。
自他出生,父亲就对他严加训导。他要比同龄人更快、更多地学会除妖诛邪术法,只要有一点点没达到父亲要求,轻则如现在样训斥,重则罚跪,罚跪次数一多,祠堂门口多少块砖他都数清。
季无月不明白,他不是他父亲,为何要对自己如此严苛。
从前他不觉,自从傅窈被季家收为养女,一向冷面无私父亲却对傅窈万般纵容,就连母亲也对她更为偏爱些。
见过样父亲,曾经习以为常东西就变得再难忍受。
眼见季守拙怒火又起,傅窈摆摆手,正要解释自己并非此意,嘴巴却诡异地先一步开口,“不怪阿。”
“不怪阿。”
耳边再次传来原身细声细气声音。
画面已从屋内转至庭院。
次傅窈已是第三视角。
她看见小少年跪在地上,脊背如竹节般笔直。他唇色苍白,不知已在此地跪多久。
站在他身前白裙女孩小心翼翼开口,“是季伯伯要求太高,我听说那个符真很难学,不怪阿。”
小少年置若罔闻,漠然盯眼前地面,半个眼神都没给女孩。
他不说是,阴阳易位他已学成,但父亲那日话,却想让他试一试,他到底会不会不认他个儿子。
他和季守拙一样倔强。
“阿痛不痛。”跪许久,她想双膝应是很痛。
见他仍不理自己,女孩踌躇一会,从怀里掏出一张糖饼递到他面前,想想才道:“柳伯母让我给阿送糖饼。”
要是不样说,他一定不会接。
话音一落,傅窈就见小季无月神色稍动,总算接过去。
“多谢。”他轻声,又别扭地抿抿嘴,“那日……是我话有些重。”
女孩怔愣,反应过来他是在同自己道谢,盈盈一笑,“我没怪阿,是我闯入在先,对不起。”
她一笑,发髻上珠钗也熠熠生辉。
岭南天气多变,不过一瞬,空气便陡然闷热起来,又一瞬风起,刹那间云层翻涌。
雨滴落下,地面倏地被沾湿,本是透明漂浮在半空傅窈突然感到脸上沁起湿意,雨滴落到她身上。
她眨眨眼,眼前是跪得笔直小少年,而自己站,正是刚刚原身站位置。
她又回到原身身体。
“下雨阿,跟我回去吧。”原身道。
小季无月无动于衷,冷白下巴倔强抬起。
他跪许久本就体力不支,雨水裹湿意砸在身上,定然是不好受。
雨势渐大渐急,小少年苍白脸上不知何时晕起潮红,傅窈伸手去探他额头,烫得惊人。
他在做什么,把自己病死再叫他那个驴脾气爹后悔吗。
她自知原身不可能劝得动人,索性拽起小少年,用他曾经骂过她话回去道:“季无月你脑子烧坏吧,赌气重要是身体重要。”
她居然能说话,傅窈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又赶忙捂住嘴巴。
风雨中,小少年沾雨珠眼睫微抬,满是错愕之色,仿佛听到什么难以理解话语。
约莫是她说些话不是原身能说出口,梦境陡然坍塌。傅窈只觉头晕目眩,彻底脱离梦境前,耳边唯余潇潇雨声。
耳畔雨声渐小,渐小……
小到如细雨般淅沥时,傅窈才缓缓掀起眼皮。
才刚转醒,她便没由来打个寒颤。她转过头,木窗大敞,外面正下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