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还摸了一把她的脑袋。

佐藤苍幽幽叹气，只道：“小姐，我们走吧。”

和阿斯蒙就这么突然地发生了关系，校园里凉风一吹，宋荔脑子渐渐冷静，开始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阿斯蒙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倒是没有生气，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将一半的心脏都满满塞住。

而另一半......

她打住了想法。

宋荔上车时，罕见地看见林安在抽烟。

他穿着白衬衫和西裤，袖子卷到小臂处，同样是黑发，坐在没开灯的车内，只有指尖的火星微微映出他斯文的眉眼。

林安在面对她时，从来都带着温柔的笑意，可现在他神情却有些冷淡，像是被什么事完全牵扯了心神。

他过去也从不当着她的面抽烟，这是第一次。

宋荔愣神了片刻，恍然见看见了另一个人，连自己都未察觉到指尖在微微颤抖。

佐藤秘书没有上车，替她关上车门后只是候在一侧，看着悬浮汽车启动驶入空中轨道。

车内一片安静，林安甚至没开口问她今天过得如何。

宋荔察觉到压抑的氛围，沉默地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林安才开口：“把糖扔了。”

他第一次命令式地说话，但语气十分平静，或许是因抽了烟，嗓音略微沙哑。

宋荔愣了片刻，捏着糖棍，将糖从口中抽出来，拿在手上迟迟没扔。

舌尖甜味渐渐淡去，她听见林安问：“你们在洗浴间里做了什么？”

宋荔轻声道：“没做什么。”

车内又归于静默。

一支烟抽完，林安将烟头放在烟灰缸中碾灭，再次开口：“他强迫你的？”

宋荔浑身瞬间绷紧了身体，心中尴尬和紧张的情绪交织在一次，一时间连转头看林安的勇气都没有。

她知道林安一直在努力帮她走出过去的阴影。

他代替去世的父母关怀她，照顾她，教她辨别他人的好歹，理解与人交往的边界，明白在社会的价值观里，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以至于现在她现在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说话，小荔。”林安看向她。

宋荔感到一种来自家长特有的浓重压迫感，连声音都虚了几分：“……他没有强迫我。”

“他以前做过什么，你都忘了？”

又来了。

宋荔捏紧了裙摆，无力道：“哥哥，我真的不想讨论这个。”

“小荔，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阿斯蒙…….？”林安话说了一半，重重叹口气，眉眼间透露几分疲惫，“如果是老师，我姑且认为你存有几分依恋感情……”

他的话忽然触动了宋荔的神经，她激动地说：“不要提他了！他比阿斯蒙要狠心一百倍，求你了哥哥！”

林安生生停住了话语，目光暗沉地看着身侧的少女。

她强忍着情绪，双唇紧抿，眼皮半耷拉着，目光落在车内的地毯上。

眼泪突兀地滑落下来，一滴又一滴打在她白皙的手背，溢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尽是沉重咸湿的气息。

宋荔只觉得胸腔闷得要窒息了，她不想去分辨眼泪代表了什么，不想与人提起过去的事情，那些隐秘的回忆只由她自己藏起来。

手腕被人握住，她抬起朦胧的泪眼，被林安抱进怀里。

林安的怀抱是跟那人完全不同的气息，她紧攥着他的衬衫，将脸埋在他的脖颈中，眼泪洇湿了衬衫衣领，留下一片片水渍。

男人安慰般抚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在怀里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