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口中关心的话语一下子被堵了回去,他问:“……什么事情?你想知道什么?”
林斐:“当时在虫巢,塞梅尔用银箭射杀我后,有一只劣雄幼崽和我一起摔进了安置着原初种的虫巢蜜浆中。后来虫巢的蜜浆被全部吸收光,那只劣雄消失了,原初种却复活了。”
“我刚才问了赛加,他承认,他就是那只劣雄幼崽。”
“什么?”回忆起虫巢的事,维亚皱起眉头,然而下一秒,在听到林斐口中的话后,即使并没有理清林斐口中的意思,维亚心中却已经不自觉警铃大响:“什么劣雄幼崽?你说那只跟你一起摔进蜜浆中的劣雄?它的身体不是已经溶解在蜜浆中,彻底死亡了吗?赛加不是复活的原初种吗?怎么会跟那只劣雄幼崽有关系?斐斐你在说什么?”
林斐没有停顿地继续说:“在安抚室时,教会的雷米尔主教交给了我一种药剂,他说把那个药剂注射进你们的身体,就能拯救躁动的虫族。我把药剂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醒来后,你们所有人都说,我是虫母。”
林斐:“虫巢蜜浆和那个药剂实质上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维亚脑中的思绪飞速变化,他点点头说:“对。药剂是蜜浆的仿制品。”
“蜜浆或者蜜浆的仿制品可以改造虫族的身体。所以摔进蜜浆的劣雄幼崽变成了‘原初种’赛加。而我的身体,在注入仿制蜜浆的药剂后,也发生了变化,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误以为我就是虫母。这和我当初通过服用违禁药物,把自己伪装成雌虫本质上是一样的。”
林斐注视着维亚的眼瞳:“你们找错人了。那只掉进蜜浆的劣雄赛加,就是证据。”
“我没有空再骗你们一次,所以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们,我不是虫母。”
“不,你是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维亚抓住林斐的双肩。
“你们不是说虫母殿下无所不能吗?如果我真的是无所不能的虫母,为什么我会对自己是什么东西一无所知?”林斐问。
“你不知道是因为,是因为……”维亚张嘴解释道,然而听着林斐口中话语,看着站在身前的林斐,维亚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关于虫母的一切切实记录都遥远而模糊,就连一直研究虫母的教会,对母亲也往往一知半解,林斐身上的种种特别,维亚作为教会成员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一切佐证林斐是“母亲”的证据仅仅来自于虫族之间共有的感应。维亚他能清晰感觉到林斐身上“母亲”的味道,可他却难以向林斐这只“虫族”解释。
冷热轮番袭击维亚的身躯,让他即使身处这座恒温的实验室,也忍不住惊颤。
虫母,蜜浆,劣雄幼崽,原初种赛加,林斐刚才所说的一切的一切搅合在一起,把维亚大脑中的思绪搅得彻底混乱。
维亚只是看着林斐,他全部的视线被林斐那双迷人如绿湖一样神秘幽深的眼瞳占据,那一汪湖水仿佛倒影了远古时代热带雨林中纵横交错、虬结纠缠、遮天蔽日的高大绿色植物,又仿佛藏有无数漩涡般的秘密。它的表面是如此平静,可当你望向它的深处时,又能窥见影影绰绰、浓绿得让人窒息的庞然大物的影子,无人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可没有人能否认这些未知存在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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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湿漉漉地面上,自中心星移植而来的高大的天然绿色植物的淡漠的影子被吹得晃动。
工作人员们小心地呵护这些接近三英尺的高大植物,为他们掸去上面的工业灰尘,口中小声地交谈着:“你们觉得殿下他真的会来吗?”
一位工作人员接话:“来这里不就是殿下自己的意思吗?既然地方是殿下自己选择的,他一定会出现的。”
“说到这,你们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