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拇指蜗牛,可供养他生长的蜗牛稍伸出长角,他便偃旗息鼓,重回卵壳。
房里的人都看着他,严怀山也看着他,不过每一个人目光中饱含的情绪都不大相同,严怀山则是所有不同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大病初醒,严怀山面对所有人,面对弟弟说的第一句话。
“瘦了。”
当着双亲的面,严怀山从前总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对他与众不同。
就像严怀山每年都会送给严在溪的相机,和每年总送给严虹的钢笔、送给母亲的彩宝、送给父亲的古董,他们总默认严怀山无论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冷漠。
但就连严在溪在内的家人都不知道,只是因为严在溪的相机,才有了严虹的钢笔,母亲的彩宝,以及父亲的古董。
这两者有很大的不同。
严在溪向来不是安全感丰盈的人。
而严怀山又总在貌似给予他独一无二的时候,又似有若无地疏远。
严怀山说他是高飞的风筝,但严在溪觉得他哥才是那根总扯得风筝心律不齐的线。
绑在树上的线要给风筝自由,结果等风筝飞远了,线又讲他不愿意了,他讲他只有那一个风筝,如果风筝真的飞走了,他这根线会孤苦而死,不如现在就烧断吧!
但他们生来就连在了一起,线如果没了,风筝也活不长久。
行吧,行吧。
风筝飞得低了一些,线是捆在树上的,只能由风筝来靠近了。
严在溪在严怀山的手脱力时先一步回扣住他的手指,两个人指骨贴在一起,像合抱的树。
“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