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不吭声,男生似乎是拿着小灵通去了某个房间,声音一下变得嘈杂起来,女人稍尖锐的哭声变大。
“哭什么!”男人不耐烦地踹了下凳子,他瞪着角落红着眼眶的女人,指了指电话。
女人急忙抹了眼泪,抽噎两下转身去开了门。
“你叫什么名字呢?”
严在溪从电话里听到另一个小孩陌生且稚嫩的声音,他忍不住握紧了一些手机。
男人离得不算很近,他小灵通的听筒质量也不是很好。
严在溪听到他的小孩用不大清晰的声音回答:“严?汌。”
严在溪轻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对男人说:“三天后我会让人去接他,到时候你带着孩子来酒店拿剩下的六十五万。”
男人应答了一下,很快挂断电话。
严在溪站在窗口,他手指上有茧,总在过度焦虑的时候习惯性地去摸。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无法被追踪到的预付款手机,输入一串数字是,拨通。
接电人是嘉青新闻日报的主编:“您好,哪位?”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严在溪丝毫没有改变声音的起伏,对面的女人顿了一下,不过没有很久,她拿过纸笔,专业性十足地问:“好的先生,您是要投稿吗?”
“我需要你在即将发布的日刊头版刊登一则消息。”
女人温和地笑:“先生,今天的日刊已经排版完成开始印刷了,如果您有新闻讯息可以写信或致电投稿专用通道。”
“我绑架了辰昇集团严怀山的儿子,在你的报纸上告诉他们,三天内准备好一千五百万现金放在沿海大桥下第三个桥柱下,否则我不保证小孩还能完好无损地回家。”
“您说什么?先生嘟嘟”
电话被挂断,严在溪的手捏着电话垂下去。
天气不是很好,庄园的路灯尚未没有关掉,柔软的橘黄色灯光低悬在道路两旁,有很淡的白色水雾自绿草皮升起。
“笃笃。”
严在溪蜷起手指力道不大地叩门。
严怀山不知是没醒,还是不愿回答,屋里没有人讲话。严在溪额头贴在门上,声音轻轻地说:“哥,我先走了。”
他离开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已经就位,他们保持着微笑同严在溪问候,并告别。
严在溪踏出大门的时候,眼皮滴落一颗水珠,是冷的。他抬头看了眼稠密的云层,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清晨七点四十三分。
“联系上了吗?”严怀山从雨幕中收回视线,平静地问着电话那头的蒋诚。
蒋诚如实道:“已经联系日报的人把赎金改成了十五亿,今天的报纸会推迟半小时发售,但孩子被绑架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散出去了。”
“嗯。”
严怀山思考着什么,用手指轻轻叩击桌面。也许是他很久没有说话,蒋诚问:“怀山,怎么了?”
严怀山语气不变:“不觉得爸爸现在还没有来电确认消息真假有点奇怪吗?”
蒋诚有些无奈地道:“严董本来也对孩子不太上心。”
严怀山难得笑了一下,说:“他巴不得没有这个孩子。”
蒋诚不好参与他们的家务事,语塞了一下。
“报纸上架后我会联系财务从公司账上走十五亿出来,你准备好押送车。”严怀山的笑容转瞬即逝,声线变得很平。上一秒谈到小孩时的温情不复存在,又可能是因为那抹温情给的不是在他操控下被绑走的小孩,才会在接下来的话中变得异常冷漠。
“嗯,押送车不会有问题的,您放心。”
蒋诚说完停顿了一秒。
严怀山不动声色:“还有什么事?”
“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