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从容拿起一旁的袖口,一丝不苟地合拢。
“我爸已经拿二叔开刀了,”严怀山的语气很低,有种无法再低的沉稳,“在挪威选了一家疗养精神的护理院。”
他很淡地笑:“挺有他的风格。你说这时候我再用大伯刺激他一下,会怎么样?”
蒋诚没有他这样冷静,有些用力地呼吸:“怀山,我还是想劝你再考虑一下,不要把孩子牵扯进来,绑架的风险太大,把孩子交出去决定权就不在我们手上了,游乐场十五亿的缺口会有办法筹到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严怀山冷漠又强势地打断他的劝阻。
不算明亮的灯光后,严怀山蓝色的眼睛变得很深,面孔变得很淡,眼下的泪痣轮廓加重。
蒋诚的声音在房间戛然而止。
他无力地看着一意孤行的严怀山。
“我没有多少耐心了。”
严怀山的语气分外平静,左手随意地放在桌面,右手盖在整理好的文件上,不明显地拳紧:“第一次,他差点死了。第二次,他走了四年。如果这次我再失控,可能会出现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蒋诚愣了很久,看着他被灯光映在墙面的阴影,没有讲话。
“Alice替他保管的行李箱打开了吗?”严怀山没有深入和他沟通的打算,转变了话题。
蒋诚怔了怔,点头:“里面只有一些衣服,和日常的杂物。”
“日记呢?”严怀山口吻里有一些笑意,“他从小就爱写日记,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有两本日记,我去拿进来。”
说着,蒋诚背手走了出去,不出一分钟,又拿了东西折返回来,将本子放在严怀山面前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