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熄火的车很快开始前进。
镜头摇晃,拍摄者在靠近,呼吸急促,小声喊着,“天哪天哪!真要开过去吗?”
突然,旁边一声呼喊。镜头转开的最后时刻,历中行拔腿向前奔来。
下一秒,徐怀同看见打开的车门旁,一张熟悉的年迈面孔,在视频末尾跌倒。
视频下方,一条条评论应验着他的预感:
“到底为什么打人啊?别人才刚过来。”
“这人哪来的优越感?”
“做事不讲方式方法吗,搞成这样再拿命挡?”
“最后还不是怂了。”
“所以文物到底有没有事?那是什么东西的残片?”
“被打的也太冲动了。”
“匹夫之怒,血流五步。”
“啊,最后那个人是不是黎?@考古bot”
徐怀同的目光定在最后一条,心一路下坠,滑入谷底。
姚江没等感冒痊愈,稍好一点,便去新梁取车。
到了工地,在办公室却没找到历中行。发消息没回音,打电话也关机。
他渐觉着急,往另一间板房走两步,从窗口看见垂头工作的李茹,正想上前问问,一个男生小跑过来,拦了他一下:“姚总,你找我们老师吗?”
阿旻是历中行带的研二学生,姚江看他面熟,应该在团建的饭桌上见过。问谁都一样,他说,“嗯,历队呢?”
“老师停职了。”阿旻说。年轻的脸上写满不平与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