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姚江在柜子里找到未开封的针线包,历中行取了一根针,用碘酒消毒,拧开灶台上的天然气,针尖在稳定的蓝焰中过上两遍,动作流利,回过身来握住他的手背,让手掌朝上,用棉签蘸碘酒清理一遍中指,拿着针凑近指腹的伤口。
行云流水的动作突然卡了一下。
姚江以为他是没找到木刺的准确位置,用左手上去掐按,把指腹掐得发白,露出木刺所在。
历中行几不可闻地短吸了口气,声音细若蚊蚋:“轻点。”
针尖抵了过去,却在状若透明的皮肤表层磨蹭。
两个大男人对着一枚绣花针干瞪眼,这场景原是滑稽,可姚江垂睫看到他手臂紧绷,低头攒锁眉心,视线恨不得钻进针眼,恍然顿悟,历中行是下不去手。
他掐自己,对方比他还疼。
木刺在延宕中深入皮层,针下去,要挑开皮肉,得见血。
但是,比起历中行还缠着纱布的伤口,这点血实属九牛一毛,那晚他揉洗自己的伤口,下手没轻没重,毫不顾惜,这时候,倒知道心疼犹豫。
姚江莫名着恼,探手要去拿他指间那根针。
历中行手一避,不看他,也知道自己心思暴露得有如光天化日犯人巡街,硬着头皮就上。
针尖挑破指腹,殷红的血珠霎时跳出,历中行专业技术尚在,手稳腕沉,只一下便挑出细如发丝的木刺,甩到水池里。
姚江正准备抽回手自己清理,指尖忽地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