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圆圆进了东厢房,沈青河第一时间就叫道:“鹿儿回来了。”
“是。”
他听着她把草药倒在药壶里,又加了水进去。
接着进了里屋。
沈青河向她伸着手,“快来,我给你捂捂手。”
鹿圆圆听话的偎在他身边,由着他又捂又哈。
“青河,周郎中说让我跟他学医。”
“鹿儿想学吗?”
他不想让她学,那还不得天天接触陌生人。如果她想,他也不阻拦。
“周郎中说我学会了,也只能用来自己保养,不能给人看病挣银子。”
“为啥?”
“说我身子弱,作不了女医。”
“哦。那鹿儿想学吗?”
鹿圆圆又贴了贴他,脑袋靠在他肩头,“虽然我对医有点兴趣。可学了不能用来挣银子,我就不想学了。”
“鹿儿,你怎么总想自己挣银子?”
是啊,为什么总想自己挣银子。鹿圆圆想了想,像大嫂那样也挺好。只在家里忙活,洗衣做饭,缝补,养儿子,这个时代的女子都这样。当然还有惨的,就像郭月英,还得下地干活。
那她为什么一直想自己挣银子呢?是二十一世纪女性独立思想的影响。可在那个时代产生的思想只适应在那个时代。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即便你再有银子,如果遇人不淑,定会人财两空。就像明代小说《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写的那样。
可十多年的教育,已经将她塑了型。不挣银子,就感觉自己没有价值,废物一个。
“鹿儿,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我不能每天只吃吃睡睡,得做点事情。就像大嫂做饭缝补一样。我不会做那些,就另外找些事情做。只是碰巧了,我能做的事情,顺便也能挣银子。”
沈青河伸开手臂把她搂在怀里,“鹿儿想做啥就做啥,只要别累着就行。养家是我的事,不是你的。我只要回到家能看见你,就很开心。”
屋外传来沈青山的声音,“圆圆。”
鹿圆圆坐起身,“哎。”
“大哥回来了,我叫他进来。”
鹿圆圆出了里屋,撑开门帘,“大哥进来。”
沈青山把纸笔交给她,说道:“李掌柜说,让你尽管写。只要故事好,可以在他那里售卖。”
“好,谢谢大哥。”
他又拿着那个卧床神器,为难又不解,“圆圆,这个硬邦邦的,不能直接用吧?”
鹿圆圆接过,里里外外都仔细瞅了瞅。比她预想的要轻薄和精致。
“这个时候用是有点凉。我缝个套子就行了。这个用起来大哥省事不少,青河也可以尽量少动。”
“嗯,看起来比那个盆好用。明天试试再说。”
“谢谢大哥了。”
“这有啥。我进去看看二郎。”
“好。我正好去找大嫂要点棉布和针线。”
沈青山走过去,提起罐子,“哟,今天又是瞅准什么机会解决的?”
正搂着他的鹿儿卿卿我我,被忽然打断的沈青河,一脸的不悦,也不搭腔。
“咋了?我刚来,就惹到你了?”
沈青河嘟囔道:“早不来,晚不来。”
“我就是再晚点来,你还能干点啥咋滴?坐都坐不起来。”
被他哥一说,沈青河更气了。
“快刷罐子去吧,然后赶紧把鹿儿叫回来。”
“你天天黏着圆圆,你不腻,不怕她腻啊?”
“少管我。”
沈青山斜了他一眼,提着罐子出了东厢房。
“圆圆,你这拿的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