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纯情的小猎户。
“睡觉了。”
鹿圆圆吹了油灯,爬上了炕。
沈青河紧紧握着那根手指。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通到心里。
他在黑暗里,弯起唇角。
院子里,帮忙的人吃完了饭,又帮着沈青山处理那头老虎。
没有经验的人,其实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他们大多是看热闹。
能猎到一头老虎,是何等厉害,何等荣耀啊,而且只有他们兄弟两个人。
普通村民也很少能见到老虎,都想摸摸,特别是老虎屁股。好像摸了老虎屁股,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了。
有个村民说道:“大郎,这老虎须子给我一根吧。”
正在剔骨的沈青山抬起眼,看了看,“行,你们每人一根,也算留个念想。”
村民都乐开了花,“这玩意很硬啊,应该能用来剔牙。”
“哈哈哈。”
持续的说话声,终于把庆生吵醒了,他揉揉眼睛,“娘,谁在外面?”
“你爹,还有来帮忙的叔伯。”
“怎么了?”
“你爹和你小叔猎了头老虎。”
庆生瞬间睁大眼,“啊,老虎?”
他伸出胳膊,就要爬出被窝。
被陈秀花摁了回去,已经扒了皮,正在剔骨,那血腥场面,小孩子还是不要看了。
“睡觉。”
“娘,我还没见过老虎,想去看看。”
“晚了。明天看老虎皮吧。”
“娘~”
“扒了皮的老虎,你不怕啊?你想想,没有了皮,全是血,露着大獠牙,瞪着眼睛。”
庆生“嗖”地把胳膊缩进了被窝,躲在陈秀花怀里。
“听说隔壁县前段时间有老虎伤了村民,县衙花银子请人,都没人敢去。大郎,你们咋没去啊?”
沈青山一边剔着骨,一边说道:“对那边山不熟悉,不敢贸然过去。”
其实是,抓了老虎,要归县衙,猎户只能得二百两赏银。
哪个猎户肯去。
众人都看着沈青山的刀娴熟的游走在老虎的关节要害。好像很轻松,就把一头几百斤的老虎分解完成。
又听着“唰唰唰”的声音,一时静默。
渐渐热情褪去,反而感到害怕。
“大郎,我先回去了。”
“对,我也先走了。”
沈青山停下手中的刀,“须子,都带着。今天谢谢大家啊。”
送走了他们,沈青山继续忙碌。
那堆虎肉在冬夜里冒着白汽。
快凌晨的时候,终于收拾好了。他简单洗了洗,才上了炕。
鹿圆圆夜里听到沈青河“哼哼”了好几次。
她摸摸额头,不热。
只是眉头皱着,一副痛苦的表情,断了腿骨,肯定是疼。
轻轻亲了亲他脸颊,又掖了掖被子,轻轻拍拍他。
“鹿儿~”
鹿圆圆睁眼看看,沈青河闭着眼,这是梦话?
这一夜谁都睡不好,陈秀花也比平常晚起。
只有庆生兴奋的不得了。
早早就醒来,要看老虎。
陈秀花拗不过他,怕吵醒了大郎。给他穿好衣裳,一起去了柴房。
一张充满血腥气的老虎皮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