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崇难堪地撇过头,显然是默认了杜清辉的话。
“陛下,您若是不吃药,就控制不了自己。您也是知道的。”
齐崇吃了药也不一定恢复正常,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癫,什么都要如他的意,没有了理智,恨不得提刀把反对他的人都杀了。
杜清辉自备,他应该早点发现的,这段时间因为齐崇的话闹了矛盾就故意没管,也没发现齐崇没吃药。
齐崇似有不甘,额头青筋都忍得凸起,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孤知道了”四个大字。
杜清辉让人给齐崇送药来,让齐崇自己待在御书房里冷静,然后离开了皇宫。
他坐在马车里,行的是君子之礼,做的事,却都是些刀光剑影。
杜清辉微微眯起眼,将一旁的香炉打开。
他打算过几天再进宫一趟,不过不是去见齐崇,而是想要看一看慈渊。
他总觉得,慈渊的出现很不对劲。
他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入宫太监,被齐崇看上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偏偏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杜清辉将香炉里的香灰搅动,开始思考起慈渊会是哪位不怀好意的大臣故意送进宫的。
齐崇并不好掌控,他脑袋不正常。
但是他们这一派只能选择齐崇,因为当初留下的皇家血脉里,只有齐崇可以坐稳皇位。
如果慈渊真的是有心之人送进宫的,最大的目的无非是让齐崇脱离掌控。
杜清辉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会一会这个人。
若是慈渊只是意外入宫,便告诫一番,让他本分一些;若是不是……
香炉中的香灰陡然飞扬出来,袅袅地升起一股烟雾。
杜清辉眼底一片冷漠,若是不是,就随便找个理由处死吧。
而另一边,朝訾已经领着人将慈渊送回春仪殿了,不仅如此,还要将齐崇派来伺候慈渊的人都给带走。
朝訾看着还在昏睡,一身皮肉没一处好的慈渊叹息,他也怜惜慈渊,可他只是个奴才,也做不了什么。
侍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朝訾接过后让他们都出去,然后一口一口地喂给慈渊吃。
“公子呀,奴才帮不了你什么……”朝訾一边喂,一边呢喃着,“奴才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怀上龙种对你来说也是件痛苦的事,唉!”
喝了吧,喝了吧,朝訾在心里想,瞧着慈渊虽然昏睡,却乖巧地咽下汤汁。
从嘴角漏了的,都被他一一擦干净。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慈渊是双性之躯,否则,之前就会悄悄送汤药给慈渊了。
好在双性之躯也不容易怀孕,现在还来得及。
朝訾已经在皇宫里呆了很久了,他年龄不大,资历却不小,深知慈渊这样的人,怀孕了受苦的也只会是自己。
这番是擅作主张,但齐崇就算发现了,也怪罪不了他。
喂干净一碗药后,朝訾又贴心地为慈渊盖上被褥,这才拎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原先还热闹的春仪殿一下子安静下来,什么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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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渊被按得一阵一阵抽搐,脚趾蜷缩地在床单上蹬
朝訾一行人走后,秋忠才从自个儿院子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慈渊这儿一个人也没留下,现在院子里就剩下慈渊、他以及跟着他来的小厮。
真可怜啊,风水轮流转,几日前狼狈的还是他,如今就变成慈渊了,竟是将宫人们都收走了,要慈渊自生自灭。
小厮连忙走过来搀扶着秋忠,他原本是不喜的,也不愿秋忠拖着病躯来看慈渊,可秋忠坚持极了,小厮不扶着他,他就自己动。
“送我到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