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用睁开眼看见他了吗?
可你到底为什么寻死,难道就因为见了我杀人的场景吗?那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怕,都过了这些时日了,怎么还能怕到寻死呢?
可是就在他要动手的那一瞬间,眼前又浮现出慈渊手腕上狰狞伤口的画面。
断层的回忆画面其实只闪了一下,宛如眨眼一般就过去了,可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够让他遏制住自己的脾气。
他不能生气。
想到那些在外面偷听的话,齐崇头一遭收回了手。
他不再摸慈渊的头发,从床头站起来,诗桃过来要扶他,被他推开了。
“出去吧。”齐崇挥了挥手,头痛的厉害,脖颈上的青筋浮现起来,他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玉葫芦,倒出几颗黑色的药丸一口吞下。
入口即化的药丸很苦,很快就侵入五脏六腑,将整个胸腔都绞动起来。
太医院研究出新的方子,他换了新药,一切都在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除了慈渊。
可他也不敢对慈渊怎么样,头脑清醒的时候,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对慈渊造成的伤害。
割了腕的手上,伤痕触目惊心,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齐崇从中得到教训。
况且,他自己知道为什么会控制不了。
他确实是怕杜清辉将慈渊带走,尤其是在听了那些闷哭绝望的宣泄后,等杜清辉出来后,连表面平和的假象都不愿意维持,直接叫禁卫军将人赶了出去。
齐崇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不安。
如今他大权在握,哪怕是陆京墨他们联合起来,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慈渊是他的,只要他不愿意放走,谁也不能抢走慈渊。
颅中裂痛每增加一寸,内心的不安就也跟着加剧,齐崇走出去时,药效发挥作用,他的脸色也慢慢平稳下来。
诗桃紧跟其后,关门时听见里面传来玉石碰撞的,惊慌失措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