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时,书侍看见他都稀奇地说道:“爷,今儿是有什么高兴事吗?”
陆京墨睨了书侍一眼,也没反驳他,而是点了点头,矜持地没说话。
等了许久的人终于等到了,可不就算是高兴事吗?
走进丞相府,陆京墨又吩咐书侍明日上朝前再去买一点点心。
“米糕和桃花酥少买一点,再买点其它的,要甜,让商贩多包几层油纸。”
这个命令可比之前说的详细多了,书侍一一记下,猜测陆京墨是遇见心上人了。
他从小就跟在陆京墨身边,见陆京墨心情不错,便多嘴问道:“爷,您这是遇见思慕之人了吗?”
“什么?”陆京墨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书侍的话。
什么思慕之人?
他的思慕之人是……
陆京墨默然,发现自己再想起杜清辉,心静平静、掀不起一点波澜,反而提起小池,心脏跳动就没法控制。
书侍见陆京墨久久不回答,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懊恼地又继续说:“是我失礼了爷,我看爷这么开心,还以为……”
书侍的声音将陆京墨的思绪拉远,等他再次回过神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屋檐下方。
“文元,你呀……”陆京墨抬手挡住眼睛,苦笑一声,“我真是愚钝了,竟然连这点都要你来点醒我。”
啊?我点醒了什么?
文元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陆京墨却不再多说,拍了拍文元的肩膀继续往里走。
或许比起爱慕,他对杜清辉更多的还是惺惺相惜。
用过午膳,陆京墨又去拜访了杜清辉。
也不知道在宫里受了什么刺激,杜清辉已经告假好几天,待在府里也不见客,可要说他是真的生病了,陆京墨不信。
果然,进了杜府一看,杜清辉正好好的,只是瞧着有些颓丧。
陆京墨看到他,就觉得闭门不见客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现在的杜清辉任谁见了都会知道他出事了。
穿着并非平日里的整齐,半披着头发酌酒,连衣襟敞开都不甚在意,睨了陆京墨一眼,却没说话。
陆京墨坐到他身旁,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听着清泠水声,宽慰杜清辉:“你还在想那宫中替品的事?”
“不是。”
惜字如金的杜太傅烦闷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想到慈渊昏迷前对自己说的话,眉心紧蹙。
他并不将慈渊当自己的替代品,所以回答陆京墨不是。
齐崇不准他进后宫,但是他若是想去,齐崇也阻拦不了。
不去,还是因为他自己胆怯了。
慈渊怕他、厌他,昏迷前拼尽全力地让他别碰他,恐怕他就算去了,也只会见到慈渊愤恨疏远的目光。
杜清辉不想承认自己是懦夫,但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懦夫。
慈渊怎么会不恨他呢?
在自己这个刻意隐瞒身份的“正主”面前,慈渊恐怕恨不得永不相见。
烈酒下肚,烧喉得说不出话,杜清辉不常喝酒,被灼得五脏六腑都疼,又控制不了不喝。
可要他将思虑的事和旁人说,又开不了口。
见陆京墨心情不错,他问陆京墨:“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酸我几句?”
“是来劝你放宽心,莫要为了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事折磨自己,那齐崇找了替身,不必理会就是……”
陆京墨问道:“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替身,也值得你借酒消愁?”
“小慈不是上不了台面的替身。”杜清辉脸色严肃,大有陆京墨再继续说慈渊的不是,就将人赶出去之势。
小慈?陆京墨挑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