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种可能,司阍出了融雪阁,亲眼所见!
司阍六神无主,软在地上。
姜时愿趁机说道:“安大人司阍话语前后矛盾,藏有坏心,请派人搜查他的房间以及就在云衢迷路的地方四处搜索,看看司阍有没有暗藏证物或者又企图丢掉哪些罪证?”
安瑛垂眸,盯着司阍沉默片刻,遂才摆了摆手。
两名红袍司使各应一声,领命前往,大约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名司使折返回来,一名司使捧着云履,另一名司使捧着一件染着五指血迹的衣衫,说道:“这是在観清堂后方的暗渠水沟处发现的血衣,距离云衢大人迷路的地方仅有数米,这衣襟绣着水纹又下绣编号十三,可以证明是司阍所有。而在袖腕处的五指血印,经过和死者段脩的手纹比对,基本一致。”
安瑛俯下身子,话中带着杀伐之气:“你还有何可辩?”
“大大大大....大人...”,司阍结结巴巴,凝视着安瑛的双眸颤颤道:“小的无话可说,是小的将段脩推下井中并打算嫁祸给融雪阁的众人,然后将这件血衣扔在了観清堂后。小的千错万错,但小的是.....”
司阍还未说完,安瑛手起刀落间,司阍脖颈多了一道细细红痕,倏然殷红的鲜血喷涌出去,血越涌越多,染殷了脚下的绿荫,还有零星血迹溅在了安瑛的眉眼,在姜时愿来不及反应之时,安瑛已安然拿起白巾擦净脸上的污血,还有手中划出寒光刀芒的折扇。
“安瑛!”
姜时愿双眸圆瞪,不敢相信安瑛直接当着所有人的就这么割开司阍的喉咙,又神色平淡地像无事发生。
虽是罪人,也是生命,何况他死得不明不白,没有交代动机,没有缘由。
姜时愿急着出口问他是什么意思。
恍然间,沈浔忽然挡在她的面前,向安瑛作揖谢礼:“多谢安大人还沈某清誉。”
安瑛依旧擦着扇纫,话音很冷道:“沈公子,不必客气。”
另一名抱着云履的司使也在此刻骤然开口,“这双云履在司阍的房间中搜到的,下官也比过竹林中的鞋印差别无二,款式、模样、印底花纹和沈公子的云履一模一样,想来也是司阍为了嫁祸给沈公子,特意为之。”
安瑛弹落衣肩的落樱,缓缓起身迈出融雪阁,也用余光看清了姜时愿正双眸含恨死死地盯着他,含糊不清地直讳他的名字。正当姜时愿起身想要追上去讨要说法,又被沈浔反手勾住她的腰,往自己怀中一带,温香软玉撞了满怀。
当然安瑛也看清了,沈浔的墨发落在她的额前,在她清丽的脸上打下细碎的剪影。二人的拥抱看似紧贴着,实际暗流涌动,怀中之人还是不屈地想冲出来找自己问个清楚,她恨自己,只不过被沈浔牢牢桎梏在怀,也恰巧那双眼露恨意的眼睛被沈浔的身影完美挡住。
他不禁想,沈浔这人真是滴水不露的可怖,连角度都计算得如此完美,让他挑不出错处。
沈浔感觉到怀中身体的温热还有正在打颤,听着她语带哭腔地唤着他沈浔,似是无助,似是怒嗔。
他的呼吸愈发粗、滚烫、粗莽、凌乱...
他听见阿愿含糊不清地说着:
“安瑛他明显在灭口,为什么要拦我?难道段脩的死就这么被一揭而过嘛?”
“这里每个人都黏着一张人皮,人皮之下,藏有杀心....”
“沈浔,我看不清人心。”
听着姜时愿的话,沈浔呼吸一滞:“阿愿,我...”
人心,杀心。
他不如要如何说,如何解释,或许他也正是姜时愿口中之人。
有些事情阿愿永远也不会知道
三日前,段脩遇害的那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