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我白无常言出必行,只不过伪造户帖,盖上真正的官印需要时间。三日后,你再来阎罗殿取。”
“好。”
两个户贴的事情落定,姜时愿感觉压在心口的巨石顿时轻松了许多,寻了个稍矮的凳子坐了下来。白无常将腿翘在桌案上,看向姜时愿的目光带了些许怀疑:“怎么?姜姑娘不着急走?”
姜时愿反客为主,倒上两盏茶水,一杯递给白无常:“你可知道我那晚见到沈氏后人的死状吗,至今都吓得每晚梦魇不止。”
“你就这点胆子?说来听听。”白无常饶有兴致。
“四肢离体,被大刀砍去,一个琴弦嵌入他的脖颈里,勒得他面色青紫,还有...他死时面相痛苦。你说这沈氏余孤死状太惨,都没能留有全尸,可见对他恨之入骨啊。”这些都是姜时愿根据那晚压在观音庙下见到的三具杀手死尸随意编排的,沈浔的‘死状’对应三位杀手的各个凶器。
当然,她说此谎,是为了替沈浔打听。
他究竟是谁?得罪了谁?才会被人追杀。
这谎言惟妙惟肖,绘声绘色,真让白无常听进去了。
他掏了掏耳朵,对姜时愿所言稀松平常:“这你就多思了,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夺命琵琶月无暇,无双刀客林枫,断肠药老都是一群被暗河养出的顶级杀手,遵命令行事罢了。要我说,沈氏余孤死得已经算轻松了。”
姜时愿立马捕捉到关键,问到:“暗河?”
白无常挑着无毛的眉头,“你连暗河都没听过?”
他兀自压低了声音,“游走江湖的哪个没听过暗河,它可是这世间最神秘的帮派,它就像另一个见不得光的典狱。典狱缉凶办案,而暗河专门负责培养杀手,只要给足银两,它就能帮你杀死任何你恨的人。不少朝廷命官看似死于非命,其实都是死于暗河之手。”
“当然根据刺杀目标的难易程度,这价钱也是天差地别的。”
白无常敲着木桌,铮铮作响,“怎么,心动了?莫非,姜娘子也有想要暗杀之人。”
姜时愿毫不掩饰地答道,“当然有。”
白无常翘着兰花指,抿上一口清茶,懒散地问道:“谁啊,没准老夫还能帮你估个价,看看要花上多少银子。”
“典狱之首,谢循,报个价吧。”
女子声音清亮,底气十足。
那茶水眼看着就要下了肚,却一哽,完完全全呲了出来......
白无常擦擦脸上的汗,“你可真会讲笑话...”
“我看上去是在与你玩笑吗?”
白无常看那认真的神色,确定姜时愿没有寻他高兴,严肃道:“这世上不止你一人想要他的命,可是啊,从来没有人能进他的身。典狱也不是吃素的,高手如云,谢循手下六处更是深不可测,你要杀他,估计得三跪九拜请四‘绝’出山了。”
姜时愿蹙眉:“四绝?”
白无常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故意压低声量,“四绝,乃是暗河培养出的四位顶级杀手,他们四人手段各异,武功高深莫测,无人能与他们四位匹敌,只不过现在没人知道他们归隐在哪?”
“四绝分别是谁?”
“等等,有动静,赶紧走!”
白无常竖起耳朵,用指尖戳破窗纸,觑见训练有素的一群玄衣使如同一张大网在鬼市散开,穿梭于大街小巷,衣袍上绣的雄鹰暗纹栩栩如生,眼看就要搜查到‘阎罗殿’。
白无常嘘声,点着火烛,擒着姜时愿的腕子悄悄领到一处酒窖前,掀开锁扣,里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密道,他道:“你快走,要是你我之间的交易被发现了,大家就得一起进牢狱。”
“快走!三日后,再来找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