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1 / 2)

姜时愿心如刀割眼睁睁看着谢循被众禁军徐徐压出金銮殿,看着群臣及帝王的面色如死灰复燃、纾解出着淤积的气息。

迟迟的,她痛心的眼神又顺着左相最后的视线转至高堂之上,她隐隐觉得左相如此轻易屈膝降敌,必还有原因。

不出半日,金銮殿的危机感消散无影,群臣及帝王安然无恙,大庆依就是安晏河清。姜时愿看着群臣依然谈笑风生退出金銮殿,人流如烟散去...

落叶纷飞,唯有姜时愿长跪在宣政殿之外,恳求着殿内庆帝的相见。内侍垂目满是不忍,重复着那句生冷的命令:圣人下令不见任何人,姜司使纵使在宣政殿前跪穿石砖,圣人也绝不会见,更何况你还是为了那个罪人而来。

姜时愿从黄昏跪至深夜,寒露浸染她略显单薄的衣衫,而她依然跪在殿外,目光如炬,没有丝毫退却。哪怕殿中之人已经熄灭了灯...

寒意跗骨,让姜时愿昏沉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

她想起依旧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点,为何左相可以随意调兵遣将?又为何他能顺利潜入京中,取真正的左相而代之,甚至完美地掌控这个朝堂?

这背后的一切到底是谁在帮他?

或者说,能帮他的只剩楚国皇室余脉,慕朝?

可慕朝这数年间并未与左相有过往来,断不能相帮,而且能帮扶左相之人必定位高权重。

她忽然又想起左相最后的视线落于高堂之上,高堂有帝王,还有皇子....

她的眸光骤然一亮。

朔风凌冽,星子零落如碎玉倾盘,金戈铁马噤声,化为丝竹之乐。

夜色凉凉,礼王祁政乐台之上身着绫罗彩缎,忽而仰首饮下烈酒,挑灯舞剑,月声凄凉。剑峰所过之处,灯火皆颤。

他带着煞白又缀笑脸的伶人面具,酒气浸染衣衫,翩翩起舞。

身旁的宦官接过他丢下的酒壶,小声劝诫:“礼王殿下万不可让人见到你如此颓废哀痛的模样,万一有人疑心你与左相有联系,那就完了。”

“哎....,说来也是可惜,本就在今日金銮殿上,崔广事就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圣人藏在金匾后的立储旨意,只可惜....被姜时愿和谢循横插一脚。”

宦官看着祁政低头傻笑,又规劝道,“殿下走右不过不能正大光明兴复楚国,但是这庆国的王位依旧是您的啊...你可千万要想清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懂什么,本王根不稀罕他给我的皇位,本王偏要自己夺!”祁政的剑尖忽然抵地,划破绒毯。

忽然此时,侍卫慌慌张张来报,说着姜时愿领着典狱司使还有禁军不知为何,围住了整个礼王府,还叫嚣说如今的礼王是假的。

祁政敛起眼眸,踉跄站起身来,却见庭院梨花簌簌而落,月华流转处,女子青丝半绾,泠泠如月,偏脸上还带着如他一样失魂落魄的哀意。

祁政皮笑肉不笑问着,“姜司使为何而来?”

她的眸如秋水,“臣想来给殿下讲一往事。从前,柒美人潜入皇宫本意报仇,却没想到在朝夕相处之间爱上圣人,也就是屠灭她家国的仇人。祁美人百般痛不欲生后,选择放下仇恨,却没想到圣人竟半点不念旧情,下令杀了柒美人和她刚刚不辞危险生下的孩子。”

“幸好柒美人提前拜托左相,求他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宫廷。左相原本是想完成柒美人遗愿,遂命令乳娘去京中百户家寻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想要偷梁换柱。”

“然而彼时,谁都没想到彼时柒美人的孩子与琴妃的孩子同时出生,听闻此消息的左相于是想到了一条妙计,他选择让百户家的孩子代替凄美人的孩子受死。”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司使?本王可没有那么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