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1 / 2)

难不成就是被兄长藏在书房的檀木箱?

她昨夜曾在姜府翻找到一个精致的檀木箱,被姜淳极为爱护和小心地藏在碧纱橱后。

时隔三年后,姜时愿才亲手打开兄长迟送的生辰礼,借着几缕清冷的月光,看清箱里装着凤冠霞帔。那喜服虽蒙了尘颜色黯褪,也并无奢华的珠宝点缀,可上面的绣案和样式皆完美贴合姜时愿的心意,足以见姜淳为了此生辰礼费了多少心思。

兄长并未在离府前交给她生辰礼,是不是因为...那生辰礼有着让她不可接触的东西?

姜时愿双眸骤然紧缩,想起她曾拂过绯红的嫁衣,霞帔的做工质地不是常见的绯色鲛纱,而是厚重的缎面,这是不是因为里面藏了什么?

天色渐明,听闻今日圣人又要再下圣旨、昭告天下。

汴京城中家家户户的百姓都群聚在朱雀门前,见着朱红宫门逐渐洞开,络绎不绝的轿撵驶入宫中,青石御道上文武百官皆持着象牙笏板往金銮殿而去。

卯时三刻,金銮大殿八方庭柱上盘旋的金龙嘴中缓缓泄出龙涎香,百官皆穿朝服,闻着崔广事尖锐的嗓音,一叩三拜,恭迎着庆帝坐上龙位。

庆帝年近半百,高坐明堂,已显得力不从心。放眼看着百官俯首,山呼万岁之声依然震耳,这才安心坐稳,枯槁无力的掌心抚上九五尊位上的龙身。

只是,他恍然发现这伏跪的群臣中少了一人,便是他亲封的魏国公,谢循。

庆帝低声盘问,“魏国公可在?”

可惜百官面面相觑,皆不知谢循所踪。

倏然,殿外传来响动,群臣回首,帝王侧目。

只见朱雀宫门渐渐洞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中,踏入殿中。

“魏国公你来晚了?”庆帝,但并无责备。

谁料,谢循直立站在玉阶前,直视着君王。当着群臣的面前,圣人的眼下,解开玉带,褪去官服,削去玉冠,墨发披散,只剩一身犹如罪人的素白斓衫。

若不是此人的脸上还带着青面獠牙,在场谁人敢想象此人是魏国公?

群臣不解开口,“魏国公这是何意?你怎敢在圣人面前,衣冠不整,言行有失!”

群臣满是口诛笔伐,庆帝更是不解其意,“魏国公这是何意?让孤百思不得其解?”

下一瞬,谢循背脊笔直,双手高举,“臣来为姜家昭雪,为姜学士清罪。今日脱去官袍,还请陛下过目臣的文书!”

在场之人面色皆微微一变,怒斥之声接踵而来。

“魏国公,你当真是失了体统!你明知今日陛下召集群臣及万民是要亲自宣布何等大事,而你却在这为姜家请冤?”

“简直胡闹,姜家之案正在由典狱彻查,魏国公今日寓意何为?”

在一旁抱着笏板的左相,盯着谢循,察觉不对,眼神晦暗。

左相身旁的翰林院主事接到左相的暗示。急忙出口,“此案老臣不是记得由魏国公亲自审理的,不是判定姜淳谋害燕王,证据确凿吗?怎么,今日国公怎么转了性子,反倒替姜家开始鸣冤了?”

谢循闻言微微一笑,一双凤眸冷如枯井,又接着扬声:“臣今日不只要为姜家鸣冤,更是要上书弹劾左相。臣弹劾左相图谋不轨,三年前设计谋害燕王后嫁祸给姜淳,并始终包藏祸心,试图谋朝篡位,颠覆庆国。”

群臣皆愤懑。

“胡闹!魏国公指控左相,是疯了不成?”

“谁人左相乃是三朝元老,国公胆敢说此大逆不道之话?”

“魏国公今日举止疯疯癫癫,不成体统,更甚在大殿之上口出厥词!还请陛下法办!”

左相本还和蔼的面容瞬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谢循,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