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她,这样才会对她放下戒备,不会在会回京之路上使绊子,不会在禀告案情时在圣上面前隐去‘姜时愿’的功劳。
案吏吼道:“没规矩的,魏国公问你话呢?半天怎么没个声?”
姜时愿强压心中的起伏,道:“奴婢无福,不曾见过魏国公,失了礼数,还请国公见谅。”
“是吗?当真有些可惜,还以为娘子是故人。”
姜时愿透过地上的影子觑见折扇在他修长指节游龙旋转,如同活物灵活,而他的碎影慢慢靠近自己,直至和她的影子相融。她真怕下一瞬谢循就用扇柄挑起她的下颌,逼自己与他四目相对。
正当那时,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姜时愿冷冷答道:“有缘之人,自会再有相见之日,国公不必觉得可惜。”
“有缘之人?”紧接着她听见谢循轻笑了声,嗓音清清冷冷:“若那位故人是日夜想着索谢某命的人呢,这也算是缘吗?”
......
待谢循离去,李奇邃的腰板重新挺了起来,气宇轩昂地开始指点江山,先是命人将崔梅关押起来,严刑拷问,务必吐个干净,又驱赶着所有守陵人各自回到斋中,唯独留下来了一人,那就是姜时愿。
而后,姜时愿被司直带来了一处偏僻的阁中,说是少卿要见她。
咔咔几声哑声过后,李奇邃一下从太师椅上蹦起来,颇为警惕地嘱咐司直在外候着。
等那扇门扉合拢之后,他连忙朝着姜时愿扑过来,谁料姜时愿轻易一个转身,他直接重重砸在地面上,捂着红肿的脸,“姜姐姐,你咋对我还是冷淡,我可是为了你不眠不休地赶到皇陵,你就这么对我!”
“快些起来,堂堂少卿如个不讲理的孩童般撒泼打滚,你不怕被人瞧见笑话。”
或许是他鼻青脸肿的模样过于滑稽,姜时愿没忍住笑声,这让李奇邃多少觉得没有面子。
李家和姜家在姜家未出事之前素有往来,甚至还结过几次姻亲,李奇邃与姜时愿自小一起长大,以姐弟相称,印象里,李奇邃不务正业每日热衷于斗蛐蛐、研究旁门左道,惹得父亲好几此扬言要把逆子逐出家门,每到此时,他就会躲到姜家兄妹身后,寻求庇护。
毫不夸张地说,那时姜家兄妹就是他的‘在世父母’。
李奇邃见姜时愿还能欢笑,心里已经好受了许多。姜家出事之后,他常常责怪自己的无能和人微言轻,不能替姜家伸冤,也是沦为眼盲嘴哑中的一位。这份愧意日益激发着他,倒真的让他搞出了些名堂,混上少卿之位,不过这得手的位子多多少少也是依着家里的关系。
愿以为姜时愿恨透了他的懦弱,两人之间会再无交集,直到大理寺收到一则密信。
李奇邃立马认出那是姜时愿的字迹,自此,便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会助她逃出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