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面色微沉,走到袁黎面前,直问:“你有没有觉得魏国公变了?”
袁黎看着沈浔,很是不解,眨巴着眼睛。
“沈浔,你这是什么意思?”袁黎语气生冷,提起戒备。
即便沈浔清楚地知道袁黎已经不快,他仍然继续说道:“换句话说,你有没有觉得如今魏国公是另外一人?”
“闭嘴!”袁黎冲着沈浔直挥一拳,却被沈浔极快地扼住腕骨,力道逐渐加大。
沈浔扬起下颌,“怎么,被沈某说中了?”
袁黎面色又白又红,听见沈浔继续攻心:
“如若沈某记得不错,在去年曾有一段时间,坊间似有传闻说魏国公失踪了。然而春试时魏国公现身在众位司使面前,谣言就此不攻自破。但沈某想,万一....谣言是真的呢?万一回来的并不是谢循本人呢?”
沈浔早该有此察觉,还是陆观棋昨夜的一句,“非也,陆某永不会叛变魏国公。”彻底点醒了他。
春试之时,他就发现,布局之人躲在暗处,看似是在针对四处及陆不语,实则借机打压陆观棋。那时,沈浔就常思索,布局之人为何要打压陆观棋?
直至昨夜,一切浮出水面。
沈浔看见‘谢循’尚未能掌握十足的铁证,就急于布局欲扳倒阿愿,这步棋又急又躁,实属不像谢循冷静自持的性子。
还有,最关键的是,他看见陆观棋与‘谢循’之间的暗斗和较量。
若陆观棋真的忠于‘谢循’,就绝不会帮阿愿渡过此次危机,害得‘谢循’功亏一篑。
但陆观棋又说自己永不会背叛魏国公,前后矛盾,心口不一,沈浔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如今在高位上的魏国公并未真正的谢循。
兹事体大,沈浔不敢妄下定论,他想找人确认答案,陆观棋心思颇深,并牵涉其中,定不愿如实相告。
沈浔思来想去,这才想到了袁黎。
袁黎面色骤变,认为沈浔是在危言耸听:“你...胡说!你在挑拨离间!”
“分明一模一样,身形、口吻、爱好、习惯,都是一样的,他就是魏国公!”
“袁黎,清醒点,这些都可以模仿。”
沈浔毫无怜惜,非要捅破了给袁黎看,替他说出心中的猜疑。
“是吗?那我问你,去年重回典狱后的谢循待你还和从前一样吗?”
“从前的你应当常跟在谢循之后形影不离,为何如今你不再黏他?到底是你在刻意避着他,还是他有意在疏离你?”
接连不断地逼问,不给袁黎丝毫喘息的时间,信息如潮水大量涌进他的思绪里,点点滴滴,皆是与谢循曾经的过往,甘酸皆有。而隐在这之下,则是最近的,再无任何滋味,只剩陌生和疏离的感觉。
袁黎蹲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他回来以后,便不再陪我玩了...”
沈浔面色微沉,他如今终于确定,如今的魏国公不过是一个精致的‘仿品’罢了。
虽是假的,但眼下沈浔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去证明他并非谢循,倒不如按兵不动。既然他仿成谢循,代国公之位,沈浔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水推舟,留他一命直至让他以谢循之名亲自还姜家清白后,再做打算。
但同时沈浔也略感庆幸,幸好他不是谢循。
他虽能仿谢循的形,却始终是空有其表,塑金泥身,遇事焦躁,城府不深、性子不稳,倒是给自己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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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月时间里,慕朝都以云衢的身份陪在姜时愿的身边。
小姐的情绪整日陷在三七上,每日不肯好好吃饭就算了,还不愿休息,整日不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