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意,黏住了几缕拂过的发丝, 见他俯身逼近自己,两手撑在她的桌椅的两侧。
形如鬼魅的面孔近在咫尺。
影子步步攻心, “姜司使, 你觉得她还能在哪?你说烈狱十八层,三七一个女子能扛住多久?”
“你也曾亲自去过十八狱, 你也见过那里关着的无数穷凶极恶之徒都被刑官打碎了骨头, 用匕首一刀刀划开皮肤,烙铁将他们烫得体无完肤, 仅剩一块皮肤黏连....”
影子忽然扼住姜时愿的手腕,逼她将泛着泪意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苍白的手上。
影子盯着她的指尖, 似有哀叹:“刑官说, 三七姑娘的手也如此漂亮, 可惜啊,十签铁针撬开了她刚用凤仙花染红的指尖,....狠狠插了进去!”
“她在叫!她在哭!她在求你!”
“姜司使你能听见嘛?三七在十八狱中的哀嚎,她在求你救她....”
“三七因你而受到牵连,求你可怜可怜她吧。”
姜时愿嘴唇止不住地发颤,杏眸湿润,她不顾裙钗凌乱,软在他的脚下,紧紧攥着他的衣袍,华服锦缎被绷紧成几条竖线。
“我求你,求你放了她....”她的口涎处还含着一缕墨发,如同她此刻的无助一样脆弱,我见犹怜。
但影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冷冷开口:“唯有你才能救她出火海,姜司使。只要你认罪,替三七死,她就可以活下来。”
.....
水榭旁,寒意乍起,白壑争流,清清凌凌的水流穿过长满青苔的鹅卵石,腾起薄薄水烟。
蒙蒙烟气后,沈浔神情秀骨的面容半遮半掩,水雾从他周身而过,却不敢沾染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