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身后一个流民汉子猛地挥起木棍,朝他脑袋狠狠砸来,怒吼:“给老子去死!”
玄禧漫不经心侧过身,脚下用力,一挑一踢。
已经昏死过去的昌哥像条死狗似的飞起,狠狠砸在偷袭他的汉子胸口上。
那汉子“呃!”的一大声,被玄禧凶狠的力道和昌哥精瘦的身子狠狠砸退好几米,而后一屁股摔倒,身子还擦地飞滚出去。
“咚!”的一声。
那汉子后脑勺砸到一棵大树树干上,头一歪,就没了意识。
鲜血从他脑后潺潺流出来。
几道从额头流下,丝丝血从唇角渗出。
玄禧双手揣兜,懒洋洋回头,眼眸锐利凶狠。
“你,你……”
“你别过来……”
前边儿,衣着破烂脏污的流民汉子被他这轻描淡写的一眼,唬得神色惊慌,纷纷往后退。
玄禧压低了声音,淡漠道:“谁要还敢发出声音吵醒我家小哥儿……”
流民惊恐摇头后退,嗡的一下四散逃命。
玄禧微眯了眯眼,收回视线,走回木板车边,隔着棉被,俯身轻轻拍哄着有些被吓到,要醒不醒的木枝。
哄了一会儿,确定木枝再次陷入沉睡,玄禧直起腰身,抬眸看向不远处树干下昏死过去的两个流民汉子。
玄禧脚步微顿,抬脚走过去。
近前,昌哥和那个凶神恶煞的陌生汉子七扭八歪倒在一起。
昌哥的右手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断了。
那汉子后脑勺上被砸出的猩红的血,因着天气寒冷,血倒是止住不流了,只不过血液在他后脑勺和脸上都糊了一大块,看起来格外瘆人。
玄禧视力很好,即便已经是黎明前最黑的时间段,伸手不见五指,他仍能看清这俩昏迷汉子惨白的脸色。
玄面无表情盯着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弯下腰,一手提一个。
不知死活的人,是该给点教训的。
玄禧毫无心理负担的提溜着那俩人,往不远处的山脚走去。
那边,有一条没水的溪沟,沟下全是石头块儿和枯叶。
玄禧随手一甩,高高的,把他们丢了下去。
闷闷的“扑通”声响起,鲜血从那两人身下缓缓淌出……
身后偷偷摸摸跟来看情况的汉子惊恐慌张的捂住嘴,蹲藏在隐蔽的角落里不敢出声,大气不敢喘。
玄禧淡淡朝那边扫了一眼,拍拍手,走回木板车旁。
他就刚离开一小会儿,就又有人鬼鬼祟祟妄图过来偷东西。
正好,玄禧再次与几个不怕死的半大小孩儿直接撞上。
小屁孩儿手刚要碰到他编织的藤蔓背篓,下一秒,脏兮兮的手就被玄禧用小树枝“啪!”的扇了一下。
“噢!”
偷东西的半大少年捂手惨叫。
玄禧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噢呃!”
半大少年猝不及防被踹个正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仰头惊恐的瞪着玄禧,却满脸写着不服气。
玄禧垂眸瞥了他一眼,还有他身后不远处,躲在黑暗树后的两个小破孩子,蹙眉,薄唇轻启:“滚!”
“凭什么?!”
半大的小屁孩梗着脖子质问。
玄禧:“……”
凭什么?
玄禧险些气笑了。
这就是他讨厌小孩的原因。
无理也要闹上三分,与乡野泼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个王八蛋!”
半大少年像个熊孩子似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