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赌桌边找到了醉醺醺的赵通海,想把人扒出来,赵通海却甩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

“出来,我有事找你。”

赵通海赌起来不知饥饿疲倦,嘴里念着:“你等等,再等等。”却没有丝毫要罢手的意思。

也亏得赵仰宗有耐性,在旁边等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太阳快下山了,赵通海兜里一个子儿都不剩,才不情不愿地下了桌。

他当然知道儿子来找他是做什么的,无奈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实在是我也忘了。”

赵仰宗拿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托在手上,掂了掂。

赵通海眼睛一亮,酒意都驱散了,把手伸过来,赵仰宗却五指收拢,把银子攥在手里,往后撤去。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拿银子,就得告诉他娘亲的下落。

赵通海这厮滑得跟老泥鳅一样,坐下来,叹息道:“好儿子,你这是何必呢?没准她现在正享着清福呢……”

“这银子,你还要不要?”

“要、要!”

为了拿到这锭银子,赵通海居然爽快地把他娘如今的住处告诉了他。

路边到处都是烧纸钱的老百姓,他这才想起今天是中元节。

天色渐渐暗下来,沿着赵通海说的那条小路往深处走,越走心里越发毛,人烟越来越稀少,走到巷落的最深处,他发现这里早就已经是断壁残垣,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该死的老畜牲,果然把他给骗了。

赵仰宗真是气得发疯,那是他舔屁股赚来的钱!

幸好天上还有个碗口大的月亮,能借着月光往回走,心里想着那锭银子,悔得肠子都绿了,可他能有什么办法?现在知道娘亲下落的只有赵通海一个人,而能撬开赵通海嘴巴的,只有银子。

走着走着,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险些摔了一跤,他低头望去,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横躺在巷道里。

呸!好狗不挡道,他往乞丐的腿上踢了一脚,发现那人没有动静,大概是喝醉了,他顿住脚步,忽然起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