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羊下水的膻味,桂皮八角之类的调料也下得重,比那没滋没味的“两驾牛车”要香多了。

三十片银叶子,三十片银叶子……这得喝多少羊肚汤才能够本啊。

跑堂的小二见他穿的是粗布衣服,以为这是进来浑水摸鱼的混混,抱着手,没什么好脸色道:“这位客人,这一小会见你喝了四碗,想必也饱了吧。其他客人呢,都快喝不着了。”

赵仰宗想到那三十片银叶子,心里就气啊,恨啊,喝他们多少汤也不为过,理直气壮地说:“别的客人喝不着,那是你们的汤炖少了,又不是我喝多了。”

“你瞧瞧,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捞小便宜也要有个限度!”

赵仰宗也不客气,厚着脸皮反问:“谁捞小便宜了,四碗又怎么,便是四千碗也得任我喝了。你们不是明写着吗,添汤随便,添汤随便,什么叫‘随便’,你省得吗?你们堂堂的一个大酒楼,还差我这几碗羊肚汤?”

声音传出来,闹大了,有人围观,老板便过来,问道:“怎么了?”

了解过原委之后,老板心下了然,这种混混他是见得多了,要是不把他们赶出去,这些人是要得寸进尺,打搅其他客人用饭的。当即冷笑道:“羊肚汤是给客人喝的,你是客人么?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吗,你这身衣服还不如我们店里的一块擦桌布,是谁给你的胆子混进来的?”

赵仰宗被气得够呛:“我穿的什么与你们何干,你们不做我的生意,就在门口树个牌子,少在这里说三道四,讲七讲八!”

“跟你?有什么生意可做?你打秋风也要看看地方,来人,把这个小混混给我轰出去!”

赵仰宗当然是不依的,连碗也不肯撒手,就地与他们闹将起来。

“怎么了?”一道清润圆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望去,一位十六七岁的美貌青奴从楼梯上朝下走。

他身上的衣裳颜色虽然素净,却是光彩滟滟的锦缎,脖间的恪贞环也一看就所费不菲。

稍微打过照面之后,老板恭敬道:“原来是阮少爷,鄙人有眼不识泰山。”

“生意人都讲究和气生财,老板为何动这么大的气呢?”

“少爷勿怪,有个小混混进来占便宜,打发他走就是了。”

赵仰宗也顿时老实了,身子蔫着,心里阵阵发虚,他怎么忘了,今天是阮竹卿带他出来的,一举一动都要顾及阮竹卿的颜面,阮竹卿那是何等身份的人,羊肉汤的滋味再好,也不值得他为这种事跌了份。

虽然赵仰宗觉得自己可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但毕竟也是他贪吃才惹得这一出,一下子想通了,遮遮掩掩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是我不好,吃了他们的汤。”

阮竹卿道:“这不是别人,正是竹卿带来的一位朋友,自然也是贵店的客人,还请老板和这位仁兄给他赔个不是。否则……这店大欺客的名声传出去,对贵店有百害而无一益。”

老板看了看阮竹卿,又打量了一番赵仰宗,心想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两个人从衣着打扮,到举止言谈,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路人。

可既然阮竹卿都这么说了,到底也是他们看错了人,他们不占理,为了四碗汤得罪阮家更不合算,就毕恭毕敬地把二人请到隔壁的雅间去,不但赔礼道歉,还免了今天的莼羹钱,又额外赠送了几样精致的菜肴点心外加酒水,侍奉不可谓不周到。本呅件取于qun陆85菱57久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