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眼看谢云淮被人为?难,秦扶安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出去为?对方解围。
反而悄无声?息往近处的树后靠了靠,懒散地倚靠在粗粝的树干上,垂着眼倾听不远处明显并不友好的沟通。
岑甜和钟昊不知道秦扶安是什么态度,但他实在是不太好捉摸,两人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藏了起来。
寂静的午后,并不刺眼的阳光也熏得人昏昏入睡,但诡村无论白天黑夜都自带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天边的阳光也仿佛穿不透诡村周围的浓雾,悄无声?息连虫鸣声?都不存在的死寂环境里,不远处那?道阴冷的声?音听起来竟也格外清晰。
“既然?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那?就我问你答,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最好老老实实的,要是敢撒谎骗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梁平不复刚进游戏时的胆小怯懦,在面对比他更渺小的弱者时,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话语间阴沉沉的威胁更是听得人脊背发凉。
刘禹似乎早就知道梁平的本性,见状不仅没有诧异,反而不屑地扯扯嘴角,不耐催促道:“别装逼了,赶紧问,再耽误下去,那?个绿眼睛的怪人说不定就回来了。”
怪人。
这个称呼被树后的三?人听得清清楚楚。
岑甜和钟昊眼皮微跳,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去看秦扶安。
却?见秦扶安似乎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不仅没有愤怒,反而挑眉笑得让人心慌。
于是两人又默契地垂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是到?底在心里点?了多少根蜡,估计等刘禹和梁平能收到?香烛纸钱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事实上秦扶安的确没有生气。
不仅没生气,还将?“绿眼睛的怪人”这个称呼在唇齿间又无声?念了两遍,而后颇为?满意地轻哼。
绿眼睛的怪人,杀不死的怪物。
多相衬呐,他和谢云淮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要是钟昊和岑甜知道他脑子里此刻在想些什么,那?些忌惮和敬畏估计立马就要碎裂一地,然?后格外嫌弃森*晚*整*理地吐槽一句:呸,恋爱脑!
可惜这个诡异的世界里,只有秦扶安能倾听旁人的灵魂心声?,却?无人能窥见秦扶安的心中所想。
而角落里的逼问也在继续,梁平就像一条伪装无害的毒蛇,终于在弱小者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他双手揪住谢云淮破旧的衣裳,强迫对方回答自己的问题,“明天山神祭的祭品是谁?是不是我们这些外来者?”
他无疑是聪明甚至狡猾的,但被他威胁追问的少年却?始终低垂着头,似乎不仅是个小哑巴,还变成?了小聋子,听不到?他的威胁,也就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
见这哑巴如此不配合,梁平眼底闪过一丝隐怒,他更加用力地攥紧哑巴的衣领,另一只手死死卡住哑巴的脖颈,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老子再问你一遍,山神祭的祭品是不是外来者?!”
他一字一句间都带着一股狠意,仿佛谢云淮的回答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就会用尽手段地折磨对方到?生不如此。
可惜毒蛇的獠牙似乎并不能让谢云淮产生畏惧。
小哑巴被迫抬起苍白的脸颊,一双比琥珀色更幽深几分的眼瞳静静地注视着恼怒阴狠的梁平,眼底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慌乱。
反而死寂空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梁平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脏紧缩,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哑巴给?吓到?后,他心底的愤怒便不可控起来,在刘禹越发不耐烦的等待中,梁平缓缓捏紧自己的拳头,冷笑着决定给?这个死哑巴一些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