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这株植物种不活吗?”谢云淮红着?耳尖转移话题,生硬但有用?。

秦扶安跟着?低头看向自己手里半死不活的骨藤。

“试试而已。”秦扶安解释:“能成功最好,要是不成功,那还有些别的不太好的办法。”

“……别的办法?”谢云淮被他?话里隐藏的残忍勾起了兴趣。

或许谢云淮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性格,所以他?能笑着?看秦扶安抢走别森*晚*整*理人的植物,也能在此刻好奇的追问到底。

他?在乎的从来不是一件事的错与对,就像天边高悬的月亮,绝不会按照人类的期望去变幻自己的圆缺。

青年?一向冷淡的眼眸微亮,秦扶安很?好地捕捉到其中藏着?的好奇和兴致。

他?低笑出声?,尖锐的毒牙轻轻咬合了下嘴巴里的软肉,一点点的刺痛让他?更为清醒,眼底也就愈发冷戾残忍。

他?在青年?因为惊愕而不自觉放大的眼瞳中,不疾不徐地说道:“比如,在他?们的园丁小?屋前,挂上刻着?自己姓名的木牌?”

谢云淮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简单粗暴的一句话,可这句话背后藏着?的,是足以让整个百花镇园丁都惶然不安的杀机。

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将一名园丁的小?屋挂上属于?自己的木牌?

只有一种答案:死亡。

原有的主人死了,才会腾出名额给新的居住者。

“就像我住着?的那间屋子一样,不是吗?”秦扶安走到一座灰扑扑满墙血液斑驳的园丁小?屋前,意味不明?的轻声?道:“小?云朵,在我住进那栋小?屋前,你能记得它已经更换过多少主人了吗?”

谢云淮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那栋小?屋是百花镇特意给新人居住的,就像一开始长满杂草的花圃一样,每当上一任主人死去后,小?屋会短暂的空置几天,花圃里也会迅速长满杂草。

但要不了三?天,就又会有新的面孔入住,那花圃里的杂草也会被再次清理干净。

因此,他?没有回答秦扶安的话,而是抬眼,顺着?秦扶安的目光看去。

眼前这稀疏荒芜的花圃后面,满墙血迹斑驳的园丁小?屋门前,正悬挂着?一块棕色的木牌。

百花镇-李益。

谢云淮微微出神。

这个名字,和坐在门口的那个人,他?都有印象。

大概是秦扶安来百花镇的一个月之前,百花镇来了一个名为李益的新人。

谢云淮居无定所,经常在百花镇里漫无目的的游荡,那天也刚好看到了李益和镇长交谈的画面。

二十几岁的李益,性格并不特别沉稳,和镇长沟通时,有防备警惕,也有初到百花镇的好奇,眼睛都带着?光亮,生机勃勃,坚定的令人侧目。

他?似乎将百花镇当成了一个新的挑战,没有恐惧,全?是自信和憧憬。

谢云淮甚至听到李益自言自语说什么“能进入这里,是不是代?表……认可了我的实力?”

自信,得意,就和刚才炫耀自己花圃里种着?谢云淮时的秦扶安一样底气十足。

只是没有秦扶安那么嚣张厚脸皮。

或许当初的李益也没有秦扶安那么不择手段。

否则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宛如一具干枯发皱的尸体,眼神空洞麻木地坐在小?屋门前,望着?花圃怔怔出神。

短短一个月,什么都变了,只有他?胸前的佛牌,依旧莹莹如玉。

园丁的花圃(15) 你真的很好骗……

大概是两人在花圃前站的?时间足够久, 又?或者?是因为他们看过去的?视线足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