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它安稳端坐巢中,周围一圈张口讨食的小伯奇,淡定道:“你走以后,沈小姐关照我比较多,我就在这里安家,也挺好。”
沈苌楚守了数十天,伯奇又道:“沈重昉小姐说,沈家在,那沈家就是沈苌楚的靠山。若沈家不在,那便是做娘亲的洒脱放手,要小小姐自由自在,找个自己的家了。”
沈苌楚明了。
听着小伯奇叽叽喳喳,老伯奇辛苦带娃,她送它些灵草,朝着家人叩了又叩。
娘亲从来没有怨过她。
离开祖坟,沈苌楚前往乾华山,开了魔渊。
时隔百年,再裂开的魔渊如幽深暖泉,逸散出丝缕魔气,朝着极北处飘去。
沈苌楚业界内的原初魔气也随之停止躁动。
灵魔天堑被填平,众生平等,似乎将迎来新的未来。
至于这些壮阔,在此时,都暂且和她无关。
毁道境劈天道,数月内又开魔渊,消耗极大,沈苌楚无比疲惫困顿,胡乱将宜修堂收拾好,就倒在床上开始睡。
累到极点,连门外树上幼鸟啼叫都成催眠小曲,睡得天昏地暗,不知天地所云。
就连肇斯行何时寻来,她都不知,只是睡足时辰起身,就看到他在床边跪趴着。肇斯行头枕在她臂弯处,卷曲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似某种卷毛大型犬,倔强地用脑袋靠着主人。
沈苌楚紧皱的眉头也因他这滑稽的姿势松开,险些笑出声。
她一动不动,细细地听肇斯行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