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术听着高大上,可尚未成仙,终究是半只脚落在人间,再如何,总躲不开人间的金银铜臭。
建宗要钱要地。
天下分分合合,多国鏖战,难分胜负,若趁势造就人皇,坐稳开国功臣,宗门才能在凡间站稳脚跟。
只是祈求凡间权势,放在沈苌楚这个两大宗门已成,仙术纵横的时代之人来看,实在诡谲。
细想似乎也合乎逻辑。
修士再如何腾云驾雾,也是从凡躯一步步修来。就算乾华山纵横寰宇,终究要与凡间富商相协作,兜售低阶灵草。金银入账后,才可养人广布灵田,将世间奇珍异宝收入宗门内,炼器养灵。
从无到有,方成一道循环。
沈苌楚再想,或许这两位前辈作为术法时代的开端,已成大道飞升成仙?
此时,南宫臧从怀中取出一截脊骨,奉至黎清逸面前:“听闻先前夫诸族内走丢一位孩童,至今未归。而此枚脊骨,是在鬼将一事后,云舸探子拼死夺回的,制作魂钉的灵材。”
说罢,南宫臧缄默,一切尽在不言间。
这枚脊骨,大抵就是那走丢的夫诸少年。
夫诸少年被抽骨扒皮,剃出脊骨,做成一枚枚魂钉,扎在了陆鸢身上。
即便身处幻境,沈苌楚仍能感受到黎清逸身上那股盛怒,她前肢踢踏,在雪地中踩出深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