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水盆递进去,李稳婆转身钻进房间,林弈桓也要跟进去,其他稳婆要拦,李稳婆倒放他进来。
林弈桓双膝一软被门槛绊倒,可害怕沈重昉着凉,跪着将门关上才又站起来:“我叫下人搬来一排简灶,热水就在门口烧着,稳婆要就叫,立刻能送来。”
“靠谱”,李稳婆擦汗,一把招呼林弈桓:“拉着沈小姐,我要正胎位了。”
林弈桓又扑通跪在床前,拽着沈重昉的手,林弈桓就是个恋妻软骨头,攥着不说话,觉得沈重昉受苦,差点哭出来。
“重昉,重昉,都怪我,都怪我。”
“我就要你好好的,别的我不管。”
“蠢货,尽说丧气话”,李稳婆没见过这种窝囊法,抬脚揣他:“沈小姐比你坚韧!”
林弈桓一撅,床上沈重昉怒目圆睁,吐掉帕子,额角青筋凸起,眼球发红:“你说什么?”
实在太痛,沈重昉一把揪住林弈桓耳尖用力扭:“你个当爹的……不要我囡囡好好得了?”
沈重昉想要个女儿,从一开始显怀就念叨上了。
林弈桓又差点哭出来,不是因为掐得疼,而是因为娘子掐得不如平常疼,恨不得此时是自己躺在床上。
他嗫嚅,不再出声。
没了帕子,沈重昉拉过林弈桓的手,银牙一亮径直咬了上去,林弈桓骨头又硬了,嗫嚅更甚,愣是没喊出来。
沈重昉撑着。
温水送着。
老参汤喂着。
沈府上上下下都焦急着,李稳婆顶着压力正了胎位:“沈小姐用力!”
沈重昉汗如雨下,咬死林弈桓,痛苦闷哼。
林弈桓掉眼泪,因沈重昉流了好多血。
“沈小姐用力,要看见孩子的头了!”李稳婆又道。
沈重昉再用力,到满脸通红,眼球突出,不觉疼了,魂飞出去了。
沈重昉的魂跟着她囡囡一起飞出去了。
李稳婆拖着孩子的头拽了出来,面色不大好过,其他两位稳婆相同,三人围着孩子,沈重昉一语成谶,真是个姑娘。
小姐早产一月,没比耗子大多少,不似寻常婴孩发红,周身青紫,李稳婆指挥剩下两位稳婆去给沈重昉止血,自己先照看这婴孩。
李稳婆叹气,这孩子怕是个死的。
她倒吊婴孩,施以巧力拍背,先按呛羊水处理,婴孩双手张开,了无生息。
李稳婆不气馁,继续拍着。
沈苌楚头晕目眩,从高处坠落感觉不佳,时间太久了,久到从飘飘然一路变得头重脚轻,魂一直往下坠掉,迟迟得不到落地成肉泥得痛快。
试着睁眼,她的魂果真吊在半空中,眼前大对开朱红木门上雕梁画栋奢华至极,随着门外火光人影攒动,活像皮影戏似得,还一抖一抖地晃。
这门很是眼熟,熟的像回了沈家。
又半天,不是门晃,是她在晃。
晃的头晕,晃的恶心,晃得眼前闪过一个小萤火虫似得小光团,正怯怯探出触手朝她伸过来,样貌可人,形态猥琐。
沈苌楚秉持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抬手就是一巴掌,扇的光团原地晃了一圈,还开口讲话了。
“哎呦!”系统叫。
“什么玩意儿?”沈苌楚也叫。
系统:委屈的是我好吧!
它觉得黑莲花沈苌楚小时候真可爱,像白皮花生,刚想伸手摸摸,就被沈苌楚打了回去。
沈苌楚:“你是什么玩意?”
她吊着魂,还有个鬼东西和她一起吊着,看样子也是个魂。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形状,反倒看的沈苌楚胸闷气促,愈加恼火。
总感觉刚才那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