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母亲是指知府夫人,还是你的亲生母亲?”林昭辉状似随意地问他。

楚清笑了一声:“是我失言了,人前该叫她‘赵姨娘’才是。咳、咳……不过,在我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她这一位母亲……我幼年被主母抱回去没几年后又病重,可比如今这小打小闹的重多了。主母害怕染上病,不敢来见我,也不让院子里其他孩子靠近我的屋子,便又唤了母亲来照顾我……”

他顿了顿,回忆着小时候的事,因为倦意断断续续道:“病好些,她就又被带走,反复多次……所以啊幼时我还挺喜欢生病的呢,以为只有病倒了才见得到她。”

说罢他又咳了几声,林昭辉不许他再一个劲儿说话了,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抚,只能一下下轻轻拍楚清的胳膊。

他眼眶发酸,都憋不住想要将请赵姨娘入京一事提前告诉楚清了。可路上颠簸,林昭辉想起楚清说母亲曾被其他妾室毒害,孕期险些落胎,导致身体骨向来不太好。

林昭辉怕楚清得了消息会日夜担心路上出意外,不利于他安生养病,便决定狠心再瞒些时日。

楚清低笑了一声,在林昭辉肩窝里蹭了蹭:“进宫后可倒好了……没病时陛下也总来,病了也总来,横竖都是稳赚不赔的好事。”

林昭辉立刻不赞同道:“胡说,生病哪是什么好事?新年了,你可别乱说。”

楚清但笑不语,林昭辉正又要念叨他几句,双侍就端着煎好的药回来了,林昭辉又一次端过来,一口口喂他。

这回楚清没有推拒,咽下后还撒娇似的勾着尾音轻声叫道:“陛下,好苦哇……”

林昭辉惊奇道:“你不是一向吃药连碗端,最不怕苦吗?怎么,这回太医开的药特别难吃吗?”

说着,林昭辉用手指沾了点碗里的药汁放在嘴里抿了一口,立刻被苦得五官皱在了一起。

楚清被他夸张的反应逗得哈哈笑起来:“这可是荣君私下悄悄教的撒娇法子,可还受用?”

林昭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这语气确实有些熟悉,无奈道:“你们私下里到底都在聊什么啊……”

“自然是聊如何勾引陛下了。”楚清半真半假道。

“你还要他教吗,”林昭辉心有余悸道,“……就数你最会勾人了。”

“多谢陛下夸奖。”

楚清满意地谢恩。闹了林昭辉一会儿,楚清舒心了、也累了,又安静地靠在肩窝里开始眼皮打架。

林昭辉察觉到肩膀发沉,估摸着楚清这是要睡了,动作小心地揽着人想叫他躺会被子里。

只听楚清贴着他的肩膀,轻声含糊道:“陛下……好想侍寝。”

林昭辉哭笑不得:“说什么呢!你不要命啦?等病好了再说这些。”

楚清轻笑着被林昭辉手忙脚乱塞回被子里:“我当然知道不可。就是好久没做,想念与陛下欢爱的滋味了……想念得紧。”

林昭辉被他这直白的言语打了个措手不及,无奈地作保:“我也想的……哎,你好好养病。等之后天气转暖,你的病好利索了就派人来宣我,我过来给你侍寝行了吧!”

楚清被他的话弄得心情大好,媚得滴水的一双眼睛笑弯了起来,却不见平日的魅惑,反倒看起来清澈极了。

林昭辉坐在床边,细致入微地与楚清讲了今天抓周宴和宫宴的事儿,连每个人穿了戴了什么都描述得一清二楚。话说得太啰嗦反倒没趣了,拖沓得很。

楚清听得认真,却还是忍不住一点点地陷入了熟睡。

林昭辉见人睡下了,心疼地又默默看了一会儿楚清苍白的脸色和纤瘦的身子好不容易养了一年才胖些,这下又全都还回去了。

林昭辉在房里待到巳时,想起明日还有朝廷宫宴,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