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感觉自己自小疼爱大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又忍不住抹眼泪。林昭辉赶忙给她递帕子,心想看来先皇确实疼她,母后这个年纪了,内心倒还如位年轻少女一般感性。来'追更/

又陪她说了会儿家常话,一起用过午膳后林昭辉坐上了回宫的轿子,走出不远,他果不其然地又开始“晕车”。

“刘意,来陪我说说话吧。”林昭辉掀开轿帘,凑近了窗,大口呼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哎,奴才在呢。”刘意立刻快步走上来。

林昭辉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刘意的帽子与精致小巧的鼻尖儿,他倒是想唤人上来坐着说话,但按规矩太监是不可能上来的。

他深吸了口空气,仰头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顾侧君醒了没。”

“都过了午膳的时候,该是醒了。太子殿下可是要直接去侧君那瞧瞧?”刘意立刻问道。

“嗯……今天不去了。我要去正君那谈点正事,若是先去了顾侧君那,怕是就出不来了。等会儿回了东宫你叫人去给侧君传个信儿,就说我给他挑选宫殿和封呢,明日带着好消息再去看他。”

刘意笑了:“奴才明白。殿下当真宠爱顾侧君。”

林昭辉故意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疼正君吗?”

刘意顿时脸色一白,急急忙忙道:“奴才可没有那个意思啊。”

他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看着林昭辉只是靠着车窗暗笑,先是一怔,随后回过神来才低下头,暗自松了口气。

殿下越来越爱拿他寻开心了。

……

未时,顾容轩寝殿中。

“公子……您可算醒了!您可知已经什么时辰了呀?”

顾容轩坐起身,感觉全身仿佛被车轮碾过似的,酸痛无力。他的贴身宫侍给他披上衣服,嘴里嘀嘀咕咕地唠叨着,吵得他头疼。

“殿下已经走了吗?”

“公子您还记得殿下哪?走了都快有半日了!殿下早上等了您好久,早膳都凉了。见您睡得沉,偏不许我们叫您起来,自己用了些就出去了。”

“殿下……”顾容轩喃喃地念着,又回忆起昨晚的各种情景,面色绯红。

宫侍瞧着他家主子这幅春心萌动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可是将来的帝王,这般轻易地痴迷上了,只怕公子以后会心伤啊……

“公子您先洗漱,我去将汤药和早膳一并热了端来。”

顾容轩“嗯”了一声,缓慢地从床上下来,懒洋洋地抬起胳膊,让其余小侍给自己更衣。他昨天累狠了,如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若非饿了,他估计能一觉睡到天黑。

贴身宫侍不久后便回来了,除了太子早上特意吩咐留给顾容轩的食物,还带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来家主成婚头几年,府上其他妾室侍奉后都要喝避子汤,上到皇家下到官家,皆是如此。等正妻怀上了头胎,这汤药自然也就停了。

若是正妻三年无所出,同样也要停药。这是幻朝不成文的规矩。

顾容轩也是正室嫡出,对此并无抵触。只是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做人侧室,若非嫁入皇家,他到哪儿都该是正君的。

“咕嘟”几口灌下了汤药,顾容轩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捻了个蜜枣放入口中压味儿,狠嚼着低声抱怨道:“沈彬羽的肚子最好争点气!赶紧生一个出来,免得我每次都要喝这苦东西。”

贴身宫侍抿了抿嘴,自家公子又在对正君大放厥词了,好在这儿没外人。

“可打听过,殿下今天还来吗?”顾容轩吹了吹粥,藏不住心思地关切问道。

“公子,您都这样了,还是安心好好养养身子吧。殿下今天从皇后那回来,直接去正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