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洛虞倚在窗前抽烟,平日要是听到钟太太上楼的脚步声她早就扔了烟,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今天钟太太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带着火气的,她却纹丝不动。
钟太太推开女儿的房门,见钟洛虞捏着一根烟,愣了一下后过去一把抢了下来狠狠地掼在地板上。掼了后又想起地板是柚木的,又连忙捡起来扔出窗外。
钟洛虞靠在窗边双手抱胸,看着光洁的地板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烟灰。平日钟太太要是看到她这种不学好的行为肯定是要骂一顿的,可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她抓着钟洛虞的胳膊,严厉地看着她:“我问你,苏时越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你了?”
钟洛虞闭了????糊一样。
因为苏时越的来到,钟老爷破天荒的没有象往常一样捏着报纸不放,也打起土二分的精神应酬苏时越。谈论着时局对生意的影响,钟太太偶尔也插上句话。
“唉!这么乱的世道,我们这种本钱不厚、又没有门路的人家做什么都是赔本,钱没赚着,气势还得撑起来,真是愁死个人。”
苏时越在钟洛虞父母面前倒是一副好教养的表情,点点头道:“是呀!弱了什么都不能弱了门庭,世人都是势力的,你没有一副好架子,又怎么结交朋友?”
钟太太可算是遇到知音了,正准备和苏时越畅谈一下她是怎么不甘人后富养她那个女儿的。苏时越看她谈性浓得不得了,怕再坐两个小时也谈不到正题口打断她:“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二老的。”
钟太太和钟老爷面面相觑,不明白苏少爷家大业大有什么事能求到他们家头上。
一旁端茶的二姨娘起先也是惊讶,后来脑子一转仿佛猜到了什么,撇过脸暗自偷笑。
钟老爷正了正脸色,对苏时越道:“不知苏少爷所求何事?”
苏时越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道:“我与你家钟小姐两情相悦,今天来是求二老成全的。”
钟太太和钟老爷闻言吃惊不小,这苏时越的婚礼钟太太的表姐是领着洛虞去喝过喜酒的。现在又来说两人两情相悦......这是要洛虞做小?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钟家的人想细问又怕苏时越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徒惹笑话还可能惹得苏时越不悦。可不问心中又甚是费解。
正胶着着楼梯传来一阵高跟鞋下楼的声音。
苏时越的目光立即转向楼梯口。钟太太见钟洛虞素着一张脸随便换了条裙子就下来,急忙上前几步在楼梯口堵住她,悄声埋怨道:“不是让你打扮打扮么,你怎么这副样子就下来了?这么见客一点礼貌都没有。”
钟洛虞不理钟太太的埋怨,有些气急败坏地盯着苏时越:“你来我家王什么?”话语里的疾色让钟太太直皱眉,女儿这要吃人口气哪里像苏时越说的两情相悦。
苏时越好脾气的笑笑:“我怕你胡思乱想,今天带了礼物来跟二老交待一声,顺便谈一谈聘礼的事。”
此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苏少爷就是要纳女儿做小星,只不过话说得好听一些,还来谈聘。
相比钟老爷的喜出望外,钟太太有些心乱如麻。攀上苏家可是天大的好事,可为什么是做妾呀!下意识地朝二姨娘看去,见她端着茶具低眉顺眼的样子,心脏都颤了颤。苏家的正房少奶奶出身名门望族,她家洛虞拿什么跟人家比,去了苏家怕没什么好日子过。
他这么直剌剌地说要来下聘,气得钟洛虞胸口起伏,她除了讨厌苏时越的花心他还讨厌他这副倨傲的模样。
看着一副笑摸样,可眼神里透出的确是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什么怕她胡思乱想,他话里话外不就是我既然要负责,你就不要不识抬举的意思么。
她深吸两口气,把到嘴边的破口大骂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