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家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和宛丽没多大区别,一样有王不完的活,一样要看太太眼色。现在太太不在了,她又有家旺这个儿子,钟家的女主人除了她谁还有资格当?
老爷和佣人忙着送太太去医院,让她留在家里看家。她悄悄摸进太太的房间,打开她的首饰盒子,把里面的珠宝首饰一件一件的往身上戴。看着镜子里的珠光宝气的自己,她绽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这些以后都是她的了,她幻想着以后自己带着这些珠宝,街坊邻居艳羡的目光。
可没想到钟洛虞带着苏时越回来了,一样一样的戳破她的幻想。想想自己骂钟洛虞的那些话,再想想钟老爷那个窝囊样,她嗓子跟灌了苦瓜汁一样。
跟的男人不同,命又怎么会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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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太太的事尘埃落定,二姨娘被苏时越的人押着送回越南。钟老爷这个鳏夫在耀华力这条街却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有房、有铺死了老婆,和苏家还沾了点带辣蒜味(云南话不是很正宗的意思)的亲,这般好的条件让耀华力的媒婆跑断了腿。钟太太的五七刚过,便有媒婆和经常一起喝茶遛鸟的朋友络绎不绝的上门介绍亲事。
没过多少日子便派了新雇的佣人去公馆和钟洛虞说,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实在是有心无力,家里的事简直是一团糟。后来有朋友介绍了一个家世清白且略有薄产的女人,他觉得很是不错准备趁着钟太太没出一百天抢孝把事办了,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苏时越听了觉得自己耳朵怕是被耳屎给堵死了。他有点不敢相信钟老爷竟然凉薄至此,钟太太才入土为安也没几天,二姨娘前脚才刚走他就耐不住寂寞了?还一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急吼吼的打发人来给钟洛虞报信。
本以为钟洛虞会暴跳如雷的杀回娘家把钟老爷骂个狗血淋头,顺便再搅黄了这门亲事,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又上楼拿了两百英镑说是礼金让佣人带回去她就不去观礼了就没其他话了。
虽然苏时越理解,自己亲爹的喜酒的确是喝不下去,但她这副对娘家心灰意冷不闻不问的态度让苏时越觉得不对劲。他听了钟老爷的事都觉得象????看过你,但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她对你儿子比亲生的差吗?你教唆家旺不认嫡母,却忘记这个家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都是靠着她。”她指着钟老爷道:“他管过这个家吗?他给家旺交过学费还是给你买吃买穿了?没有,这个家一根针、一个碗都是我妈典当嫁妆置办起来的。”
钟老爷在苏时越面前从来都摆不起老丈人的款,现在又被钟洛虞当着他的面把遮羞布都给扯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顿时也发了狠,跺了跺脚道:“今天有我在,看谁敢动她。要动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话说得豪气万千,苏时越听罢对旁边的手下道:“你们都是死人啊,没看见老爷气得不轻,还不赶快扶老爷坐下。”
手下呵腰称是,握着钟老爷的肩头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在单人沙发上动弹不得。
苏时越弯腰看着瘫在地上的二姨娘,嗤笑道:“做妾要有做妾的本分,你既然做了妾就不该妄图你得不到的东西。”
钟洛虞听了这话手攥成拳,慢慢又放开。
“你一个随时可以发买连休书都不不需要的玩意,靠着男人的那点情爱,靠着主母的怜悯,才在这个家有了一席之地。这件事看似是钟家旺不敬嫡母惹出来的活,究其根本就是你没认清自己的身份,背后嚼舌根、兴风作浪。没让你去给太太守坟还让你回娘家已经是对你仁慈了。”
二姨娘泪眼盈盈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求姑爷和姑奶奶看在家旺还小需要人照顾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太太已经不在了,老爷一个大男人要怎么照顾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