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洛虞面无表情地盯着钟家旺开口道:“平日里不懂规矩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不讲规矩,是对太太不敬,还是想拆自己家的台。”

二姨娘无法,拽着钟家旺的胳膊拧了几下。估计下手不轻,钟家旺当时就张大嘴嚎哭,二姨娘把钟太太的遗像往他怀里一放威胁道:“捧好了,不然还打你。”

苏时越冷眼看着,招手让司机过来悄声吩咐了一番。司机听完点点头走了。

钟洛虞看见问道:“怎么了?”

苏时越笑笑:“没怎么了,让他去家里帮我那份文件送到公司去。”

钟洛虞也只不过是随口问问,对他遮掩的回答也没在意。

扶灵到了墓地,钟老爷看到苏时越顺便把他的生基也给立了,且立得富丽堂皇心中很是满意。在云南,有点家底的人家年满五土就要立生基。有祖坟的就立在祖坟的空地上。没有就请风水先生拿着罗盘去给寻一块风水宝地。来到暹罗,看到泰国人死后都是烧成一捧会,他很是长吁短叹了好久。身为一个汉人,死后不能留个全尸,感觉下辈子不好会。

二姨娘则看着眼前的坟茔愣起了神,太太有着落了,老爷也着落了,两人的并排挨在一起一看就是两口子。那她怎么办?她死后要还是得在他们后面立一个孤零零的小坟包么?

生前象个丫鬟一样伺候他们一家子,死后还是只能远远看着么?

棺材滑入墓穴,亲人们一人捧了一把土盖上去。工匠把洋灰拌了准备封穴。

这一封代表着钟太太这一生是彻底的化上句话。从此以后她在钟家就只是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指望着儿孙的孝心在年节里给她上一柱香祭奠上一碗水饭。

74

一间黑洞洞的仓库里,灯罩挂满了蜘蛛网,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跪在苏时越面前。

男人是钟家的男佣李细,女的是女佣宛丽。

苏时越翘着腿,手里的雪茄点着两人道:“请你们来做什么想必你们心里是有????数的,谁先说。”

宛丽双手伏地头垂得低低的一句话都不敢讲,李细大着胆子道:“苏先生有话问我,我是应该知无不言的,但我在钟家只是个下人,不清楚主家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回您。”

苏时越咬着雪茄冷笑:“不清楚?什么都不清楚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钟家的事?我那么多事不去忙,亲自来审你们,你们就这么敷衍我?”他偏过头示意打手模样的手下:“你拉他下去给他讲讲道理。”

手下作势去拉李细,他顿时吓破了胆子,慌忙叫嚷道:“苏先生,我真的不明白您要我说什么,我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您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一旁跪着的宛丽直接吓得哭出声,肩膀抖得象筛糠一样。

苏时越抬手让手下放开李细,冷冷道:“你是不是钟家是靠谁才有了今天?没了太太、没了姑奶奶钟家以后的日子连你都不如,你还替他们遮掩?说吧,太太不在了,到底是谁下的手。”

宛丽听到这话顿时瘫软在地。见李细神情闪烁,苏时越笑了笑:“看样子她知道的比你多。”说完让手下去把宛丽的头抬起来。

打手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也为了给李细一个震慑,直接揪着宛丽的头发让她把脑袋仰起来。此时的宛丽哭得涕泪纵横,不敢正眼看苏时越。

苏时越弯下腰和她对视和颜悦色的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宛丽哭得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我在露台晒衣服。”

苏时越靠回椅子上,不耐烦地朝手下挥了挥手。手下提溜着两人的领子准备把他们提出去。

宛丽吓得尖叫,一边挣扎一边试图去拉苏时越的裤腿:“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