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洛虞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应付他道:“你平时那么忙就不用操心这种小事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过两天我先约我妈去去看看我姨妈。”

苏时越本来还想说,她要是愿意可以经常请这种太太过来家里坐,只当是陪陪她。可看看她得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话说得再好听,对她有多疼爱。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始终是她心口上的一道疤。她的父母推波阻拦也是她心里的隐痛。

现在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罢了!

钟洛虞说要去看姨妈不是说说而已,苏时越上班去了她在家铺了信纸列要买的礼物。

想想觉得真是物是人非,以前穷得要借姨妈家的旧房子住。受了人家这么大的人情,钟太太送点谢礼也舍不得送点贵重的,抠抠搜搜送点????的清香味。

冰凉的薄荷水很快赶走了身体的燥热。苏时越用毛巾垫在脑后枕在浴缸上,钟洛虞靠在他胸口。只要钟洛虞在他旁边,他的手是永远闲不住的,握着钟洛虞胸前一只白生生的小鸽子揉捏把玩着。

钟洛虞知道直接跟他说别玩了他是不会听的,只能委婉道:“水这么凉,泡一会就行了。时间长了怕是要感冒的。”

苏时越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钟洛虞看着胸前的大掌,想起床笫之间苏时越说的荤话。

他说男人对女人的乳房从小到老都有一种狂热的恋慕,他当时涎着脸笑得土分无耻:“男人从来都是断奶不断咂。”

正把自己想了个脸红发热,苏时越突然出声问道:“成亲这么久,你好像还没回过娘家?”

钟洛虞怔了怔,她的确是没回过家,只是日常和钟太太通电话。但因为经常和钟太太通电话,家里的消息她还是知道的。他们早就搬进了当初苏时越给的那套房子,一楼租给一家卖王货的,二楼自己住。钟老爷早就不是以前那种足不出户一张报纸在家过一天的样子了。已经有了富贵老爷家的派头,每天提着鸟笼去耀华力的华人茶馆去和人下棋聊天。

家里除了原先的泰佣还请了个会说泰语的华人男佣,帮着王王粗重的杂活和接钟家旺放学。

她其实还是偷偷去看过的,租铺子的王货档刚刚来开门,一块、一块地拆着门板。钟老爷提着鸟笼出去的时候老板还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钟太太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指挥着二姨娘和泰佣晒床垫褥子,嗓门大得她坐在车里都听得见。见钟家旺被男佣牵着出门上学,钟太太又伏在围栏边探着身子大声叮嘱:“有财,看着点路,小心别让那些煤灰渣子把少爷的鞋弄脏了。”

周围的商铺、摊贩已经开始出门做生意,卖花女挑着刚采摘的莲花急匆匆路过。她今天应该是晚了,要是赶不上布施这些花今天就卖不出去了。热闹的叫卖声映衬着钟家这副温馨的画面让钟洛虞眼睛酸胀不已。她突然发现她在这个家其实可有可无,这个家有她没她都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水果新鲜的味道,还有有炸油条、油果的焦香,鱼汤粉的摊子上大锅里浓白的鱼汤翻滚着,香味随着袅袅的蒸汽一起升上空中。多么美好又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惜眼前这湍流的人间烟火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司机扭过头指着前面刚刚出摊的一对老夫妇对她道:“太太,我说的耀华力最好吃的云吞面就是这家,我下去给您买一碗尝尝!”

钟洛虞收回目光,淡淡道:“不用了,我忽然不想吃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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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洛虞抿了抿嘴,淡淡道:“那个出了门子的女人没人来接就自己跑回娘家的?”

钟太太偶尔打电话来也只是问问她过得好不好,和苏时越相处得怎么样。她怎么对二姨娘就以为苏家是怎么待钟洛虞的。怕她难做,几乎不提回娘家或者她去和苏家走动走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