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血意味着要在凌启身上制造伤口,所以它选择了用体液替代。
“……噢。”
还算是个合理的回答,只是其中又带着它的多少私心就不得而知了。凌启并不纠结,大方接受了这个解释。
重新靠了回去,发现滚烫的肉体已经在降回正常体温了。凌启抬手摸上身边结实的手臂,确认了一下温度,又问:“这回结束了吗?”
“结束了。”
“那……”凌启疑惑地开口,“我应该叫你邑,还是威利?”
邑是绝不可能有这般谦逊温和的语气的,但这具身体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邑,凌启观察了了许久,发现自己突然间分不清他们了。
是已经相互融合了吗?可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凌启微微走神,又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晕倒时所梦的细碎往事。越来越多的记忆碎片拼凑起他与巨兽从前的点滴,他是黍族的启,他了解原原本本的兽该是什么模样,眼前的人,还不是完整的它。
走神到一半,却听那人笑了:“应该叫老公。”
看来是邑。
于是凌启吐出一口气,也不知怎的,既觉得心里轻松不少,又似乎有隐约失望。
“但肉身已经重构,我们确实差不多该回归一体了。”邑解释道,“前段时间与‘他’彼此失联是意外,现在我已经借原身收回了那段时间不互通的记忆,融合重新启动。你可能会不习惯,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凌启点点头,虽然突然,但并不是意料之外。
“舍不得‘他’吗?”邑问。语气平常,不像争风吃醋,更像是单纯的谈心。
凌启原本正欲起身,想了想,竟停下动作,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是在试探我吗?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既然你已经吸收了威利的记忆,应该也知道我出门时与他说的话,与其区分你与他,不如说……”
旁观者清,他其实比邑自己更早发现两个人格的融合,两个独立的意识正在回归成一体的“自我”,尽管邑还在主导位,但它不再刻意区分彼此、不再与另一个自己争风吃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如说你们都是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