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

凌启脸色便若有所思地点头。

有些意外,毕竟清玥和金阳两个人与他关系一向亲密,他比谁都确信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

但又好像是情理之中,想想半年来经历的事情,从他第一次见到邑开始,似乎在谜题漩涡的最外沿时常会出现清玥或者金阳的身影。或许怀疑的种子早就种下,否则凌启也不会在发现他们两个关系特殊的之后,第一反应是问威利那些问题。

“那他们……”凌启皱着眉,“和岐槡,有关吗?”

威利敲击电脑键盘的手渐渐停下。也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没有能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等了好久,他才给出一个朦朦胧胧的回答:“他们身上没有岐槡的气息。”

忙忙碌碌,转眼就到了隔日下午,凌启提早离开了操作室,到校外与威利会合后直奔机场。一个半小时机程之后再转乘大巴,路上天空肉眼可见地逐渐阴沉下去,俩人一路无话,终于在天黑前到达山脚农庄。

这天夜里在威利臂膀中睡得格外的沉。

次日起床一拉开窗帘,外头果真已经是茫茫白雪,恐怕已经下了半夜。凌启站在窗边看农庄夫妇在合力铲院子里头的积雪,一脚下去,竟是没过膝盖的厚度。

这么大的雪本是不能进山,但毕竟有威利不在身边,而水黍山更是邑的埋骨之地,凌启倒不怎么担心。

“怎么样?”他回头问威利,“能感知到邑吗?”

威利起得更早,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凌启的行李箱里翻找着什么。闻言头也不抬:“没有,现在又联系不到它的意识了。不过不要紧,到了地方……它自会出现。我也可以带你安全上山。”

他终于找到了,从行李箱底层抽出凌启的围巾帽,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捞起床上的厚外套,走到窗边来,把凌启整个人上上下下包裹了个严实。

凌启乖乖站着让他包,等包完了,确认了一下最后的准备,便把桌上几件随身物件塞进外套口袋:“那就出门吧。”

“阿启。”威利忽然唤凌启。

“嗯?”

凌启回头,却见他站在原地没动。

“没有,就是想叫你一下。”

威利勉强笑了笑:“尾羽回归后,稍弱的那个意识体可能马上会被另一个压制下去,直到被彻底吸收,如果说,是我……”

凌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你和邑原本就是一体,最终是重新融合,回归为一个‘完整的你’,不存在谁消失不见,不是吗?”

“但它的意识体会更‘显性’。”

“我分得清啊。”凌启走到威利面前,随手拍了拍他的脑门,“你们的性格早就开始相互渗透了,我一直都分得清哪部分属于你,哪部分属于邑。况且我作为黍族人时与最初‘完整的你’在地底相处多年,负责任地说,你之所以会存在,是因为‘完整的你’原本就有这个部分,不存在因为邑的性格更显性就忘了你。所以,可以走了吗?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