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顷刻间出了一头冷汗。

与此同时,毫无预兆的,一只冰冷的手从背后伸来,捂住他的双眼上用力往后压。

凌启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一个还算熟悉的怀中。

“鬼鬼祟祟,宝贝又在做贼?这次要偷点什么呢?”

邑那浮着凹凸纹理的额角贴在凌启侧脸,语气压抑着兴奋:“来和我偷情的,是不是?”

老公不在,偷情dd

四十八

凌启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跟踪行为可以瞒住威利,却也从来没想过邑会出现在这里,把他当场抓个现行。

不管开发区是什么情况、尾羽是什么情况,这始终是13洞穴一千公里外的地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应该全权属于威利才对,邑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

凌启忽然想起这些天威利的种种表现。

对方越发变浅的瞳色、偶尔怪异的举止、一会儿一个样的性格。

未必不是毫无征兆,他们早就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甚至凌启自己心里也怀疑过这种可能,只是那会儿被自己迅速否决掉了,没有细想下去。

“你已经恢复到这种程度了。”凌启涩着嗓子问邑,“那他呢?”

那威利呢?

邑低低地笑出声,逗弄似的:“你猜?”

他并不明确回答,低头在凌启鼻尖上轻咬一口后,便直接半抱半拖地带着人朝什么方向移动。凌启识趣地咽下追问。双眼被捂着,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开关门的声音,周围没有风了,他被带到了室内。

“站好。”邑扶稳凌启的身形。

压在凌启眼皮上的大掌松开了,邑退后一步,下一秒两人眼前就亮起昏暗橘光。茶几上两根传统照明烛微微晃动火苗,凌启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颇具年代感的客厅里,周围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款式老旧,各个边角布满了一个多口之家长期生活的痕迹,日常而温馨。

凌启设想过很多种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亲眼所见,这栋充满疑点的民房里头会是这般正常。

他先是懵,慢慢转身,环顾火光范围内的每一处角落。而后茫然的目光渐渐聚焦,带着思索锁定在邑的脸上:“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进来吗?”蹲,全玟;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等你啊。”邑似笑非笑。

凌启噎了一下,有些被戏耍般的恼火。

然而不等发作,手里便被塞了一根蜡烛,邑端起另外一根,牵起他的手就往外走。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开口,出了客厅,拐弯,在走廊尽头踏上楼梯。

老民房的格局大多如此,为了留个方便干活的大天井,不惜将楼梯修得又窄又陡,挤在某个角度刁钻的角落。人踏上去的时候,木质扶手也跟着摇摇晃晃,叫人心惊胆战。

凌启走得有些犹豫。

“害怕?”邑头也没回地问。

凌启深吸一口气,实诚点头:“这里的居民呢?”

彼时他们已经走到楼梯尽头,但邑高大的身体挡在身前,叫凌启看不清二楼的面貌。听到问话,邑忽然停下脚步,发出一声颇具玩味的短促的笑:“没有居民。”

邑压低声音,“这里从来就没有住过人。”

凌启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细烛。

他才发现这蜡烛分明已经燃烧了好一会儿,却至今没有落下烛油,低头看了一眼,烛芯依然保持完整,像刚点燃时一般。

眉头轻皱:“说清楚点。”

“嘘。”邑回过头,表情竟有些淘气般的跃跃欲试。他抬手灭了自己与凌启手中的烛火,凑过来用气声耳语:“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