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删吗?”

他又不会给别人看,只是觉得床上的凌启太可爱了,想留下来纪念而已。

“不能,别得寸进尺。”凌启僵着声将脸扭向车窗,却不知自己发丝掩盖下的耳廓正在微微发烫。

打了好几回瞌睡,下午三点多终于到了目的地,夹着泥土与飞尘的空气扑面而来,开发区大片工地尽在眼前。虽还荒凉,但大量工作人员的驻守推动了周边产业先一步入场,目之所及衣食住行样样齐全,已经初备繁华雏形。

虽说上学时就有听闻市郊正在引进百亿级别的开发项目,但如今亲眼见着这些已经建成或正在动工的建筑,凌启还是有被这儿短短几年间的变化所震撼。

他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有些新奇地上前一步,下一秒却被威利护住了肩膀往另一个方向带。指尖在走动中无意地碰到后颈,许是静电,有一下微弱的针扎感,凌启抬手摸了一下,心里想着事,便也没太在意。

下午四点,两人在马路对面刚开业的酒店办了入住,上楼找到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凌启便挣开威利摘了头上的鸭舌帽。

帽子是被强行扣上的,这一路他埋着头看不见路,以致于不得不被威利半搂在怀里,然而威利自己却没任何遮掩。

凌启有些不满:“这次也要做贼?”

“不用,只不过太高调的话可能会对我们招来一点麻烦。”威利接过帽子放好,笑得眉眼弯弯,“先休息一会。中午没吃多少,想吃什么,我叫下面送点食材给你做。”

凌启应了一声,把自己陷进沙发里。

这回总算不用住在破破烂烂的小旅馆,订的是间两房的套房,客厅与开放式厨房连在一起,从沙发上转身就能看见威利。凌启休息够了,忍不住转身去问威利尾羽的事情,只是对方正忙着做饭,并没有怎么回答,话题也就暂且这么搁置下来。

如今的日照越发短了,吃完饭又简单收拾一下,天就已经暗了下来。等到两人都闲下来的时候,凌启再度重新提起尾羽的事,威利却又一次转移了话题,再问,对方便将换洗衣物递过来:“这边尘大,下午过来也沾上不少,去洗个澡吧。”

凌启一下子警觉起来了。这才终于回想起威利的怪异之处,对方在他面前向来细心得可怕,怎么可能做个饭就分不出心聊天?威利这是有意不愿回答,不愿与自己透露任何尾羽的信息。

他暗自思忖了一番,面上却也没有表现什么,顺从接过衣服便进了房间里的浴室。只是洗完了澡却不再出去了,反而是直接将房门锁上,自己悠哉游哉回到床上看起了书。

于是等威利在另一个房间洗完澡,准备来找凌启睡觉时,却发现房门怎么也打不开,他被凌启拒之门外。

“怎么锁门了?”威利耷拉着眼皮问凌启。方才敲了两下门得到没应答,他便直接拨了凌启电话,“还没洗好吗?”

凌启倚在床头不答反问:“有什么事吗?”

“该睡觉了,你锁着门,我进不去。”

“要睡觉不应该是回自己的房间去吗?”

“我们应该要一起睡的。”威利语气有点委屈,与此同时手上又不死心地压了压门把手,还是打不开,“你不是说会配合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