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关失窃的任何报道,看来是没打算追寻下去。

说不松一口气是假的,毕竟以铭正的实力,若是要追查,凌启也很难保住自己完全不被找到。

思索中,忽闻右侧有脚步声靠近,视线的余光中出现一双带着水汽的棉拖。威利提着外卖放在凌启面前:“粥到了,等会儿再看吧。你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先吃点清淡的适应一下。”

他刚洗完澡,身上松松垮垮地裹着浴袍,滴头与凌启说话的时候,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脚前,晕出地毯几点水痕。

凌启原本就是垂着头,愣了一下,目光从手机屏幕挪到地毯,再顺着威利的身体一寸寸缓慢移动到他脸上。

看了又看,再想起离开地底前他的表现,渐渐皱起眉心:“你真的是威利吗?”

威利神色便一下子黯淡下来:“你希望我不是?”

他似乎有些不开心了,表情褪去,显得五官略带攻击性:“那你希望我是谁?地底的那个‘它’吗?”

凌启赶忙摇头:“我们聊一聊?”

“你先吃饭。”“不要。”

他去拉威利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让两个人都能更加清晰地看进彼此的眼底。威利的五指顺势扣进他的指缝,他也不像之前一样抽手拒绝,只是安静地看着威利。

“所以你都记起来了吗?”

威利歪头:“你指的是什么?”

“这几天,在地底的事情。”

“嗯,我都记得。或者说不只是这几天。”

凌启呼吸乱了。“你的意思是……”

他被不断前倾的威利逼得不得不一再后仰,最终仰倒在沙发扶手与靠背组成的角落里。威利垂着眼睛,脸上表情似乎委屈卑微,可卑微深处,却又藏着某种叫人退怯的危险,一瞬间像极了梦中巨兽献祭自己生命前的神情。

“我想起了很多,或许还包括了一些你不愿让我想起的事情。”威利的目光牢牢锁在凌启脸上,却抬起两人相扣的手,亲吻凌启的指节、手背。

“你别这么看着我。”凌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第一反应是抬手去挡他的双眼。

威利拉开他的手,欺身凑近:“你在害怕什么?”说完他忽然弯起眼睛笑了,用甜得发苦的语气叫凌启:“骗子,你骗得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