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凌启摸摸自己锁骨前的吊坠,“但我不信你。不过是交易,睡了我两次就说什么爱不爱的,挺滑稽的。”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烈日高高悬在云边,阳光从仿古风格的窗闯入室内。

凌启单手捂住自己的脸,眯着眼睛艰难地适应光线。

缓了十几分钟,才想起摸过手机来看时间,屏幕跳出显眼的电量不足警告,竟已是正午。

正午……正午……

不对。

凌启动作一顿,再看一眼屏幕,才察觉是日期对不上记忆,已经往后又过了一天。抬头环视四周,自己早已不是身处山间简陋的值守室,而是在熟悉的民宿,身下躺着的是干净的大床,窗下隐约能听见老板夫妇在院子里交谈。

玄关处响起开关门的声音,有谁的脚步声平稳靠近。凌启瞪大眼睛,猛地坐起身来,视线便与端着餐盘的威利撞了个正着。

“终于醒了。你烧了一天。”

自然光线下,威利皮肤光滑,双瞳泛着熟悉的浅褐色。

他平静地把餐盘放在凌启床边:

“我一直在等你醒。吃点东西吧,吃完,我有话要问你。”

二十四

凌启仰着头看他,莫名生出了些紧张。

不过终究没有拒绝,只是在威利的注视下应了一声,顺从地收回目光,披上外套起身。

“……我先去洗漱。”

或许是那人收敛着分寸,这次醒来身体没有太多的不适,除了睡太久脑袋有些昏沉外,就只有双腿间到肚子里还剩余些许酸涩的余感。不算特别难受,但存在感极强,走动间拉扯着敏感地带,叫步伐都略有变形。

身后来自威力的视线如影随形,直勾地粘在凌启背上,他竭力稳住自己的身姿,但还是有种衣物被剥开,将那印在皮肤上的斑驳吻痕展露人前似的不自在感。

那目光,就像是威利知道了些什么。

“我恢复了力量,他也亦然。”

邑的提醒再度出现在脑海,仿佛还能记起他阴森飘浮的气息,宛若梦魇。

凌启关上门,盯着镜子里自己木木的脸,胸膛起伏,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

威利的记忆……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有些抑制不住地不安。干脆把自己整个脑袋都塞到水流下冲刷,冷水带着山间的寒气,打湿了有段时间没剪的发丝,又顺着脸颊流下。

又在浴室多待了十分钟,凌启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窗户已经被虚虚掩合,挡住了过分刺眼的光线,威利坐在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头柜边,显然是在等候。

凌启绕过他,回到自己床边坐下。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氛围是前所未有的诡异。

“吃点东西吧。”威利推推桌面上的餐盘。

都是些进山前也吃过的东西,一小碟咸菜、一个大白馒头,再加一瓶本地招牌的酸奶就是全部。这农庄客流稀少,提供的标配早餐难免粗糙,好在卖相和味道都还行。

凌启平日里是绝不挑食的,今日却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没有要吃的意思,转而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几口温开水:“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哑。威利宛若未闻,盯着他抿水的唇,伸手又将餐盘推了推:“先吃点。”

“……没胃口,你先说吧。”

“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僵持了几个来回,话题始终没有进展,最终还是凌启败下阵来。他伸手从餐盘中拿起了尚还松软温热馒头,可惜眼下没有任何心思去品尝,咬下一口,心里胡思乱想地猜测着什么,只剩下牙齿还在机械地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