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那上面肌肉微微隆起,皮肤有着同样怪异的纹理。

盯着看了片刻,他忽然抬手搭上去,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威利呢?”他摸到了隐约的粗糙感,“这是他的身体,他……还活着吗?”

威利把他的手拉回衣服里:“我说了,他就是我。”

“可我不信。”凌启轻声反驳。

体力耗尽让他说话有气无力,听起来像多情的唏嘘:“他只是个普通的正常人。他会受伤、会生病,需要在空气中才能呼吸,眼睛是浅褐色的,身上没有任何纹身,性格很好,从来没对谁发过脾气。”

除了外貌,记忆里的威利和眼前这个威利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嗯,还有呢?”

“还有……”

还有,真正的威利再不可能对他做出这么多亲密举动。

凌启走了半秒钟的神,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只是摇头:“他和你很不一样,我不信你们是同一个人。”

威利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你就这么喜欢他?”

有一瞬间,凌启脸上生出了明显的慌张。

“我不、不是!”脱口而出的解释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这与喜欢没有关系,只是我与他认识很久,比较、比较了解他而已。”

“只是认识而已吗?”

“……嗯。”

“撒谎成性。”

威利啧了一声。

他伸手抬起凌启的脸,表情露出十足的嘲讽,“我和他不太一样,是因为他仅仅只是我的一部分,我才是完全体。但他有的记忆我都有,你们谈过的恋爱,接过的吻,做过的爱,我都一清二楚所以,只是认识?还是说,这就是你认识人的方式?”

目光在空中相遇,前者冷漠,后者惊恐。

“什么叫,威利只是你的一部分?”

“字面意思。”

“我和他……”

“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威利忽然有些强势地打断凌启。

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眉眼间终于显露出了几分不耐,他双手伸到衣物里头,重重地触摸底下凌启赤裸的身体,“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和我说话?和你谈恋爱的始终是我,每次让你哭着高潮的也是我,如果你还不信的话……”

“啊唔!你……放手!”

惊呼在井洞下被无限放大,让那变了调的尾音越发好品。凌启在威利怀中猛地一颤,腰身挣扎地想要逃开,随即却被另一只大手无情按下。

很难形容对方究竟在外套的遮挡下做了什么,他的眼周很快染上了绯红,呼吸逐渐急促,必须咬着牙,才能忍住说话的颤抖:“你做什么,疯了吗!”

“别动。”威利不为所动。

见凌启不再挣扎,手掌转而覆上他的小腹,揉了揉绷紧的肌肉,语气低沉得像是命令:“这里,放松点。”

很熟悉的感觉。

动作也好,语气也好。

凌启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两颊染上粉色,血液正在加速沸腾。

大脑还是无法将这个男人与从前的威利联系起来,可生理反应最是诚实,对方无论是安抚的动作,还是挑逗敏感带的手法,都带着阔别已久的熟悉。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对他的身体这般了如指掌。

“威利……”

威利没有应声,只是把湿漉漉的裤子扯得更开,往里摸向更深的地方。

潭底太安静了,每一道黏糊的水声都变得清晰炸耳,让人动情,也引人羞耻。

凌启埋头靠在威利肩上,浑身上下都烧得发软发红,呜咽着强忍一波又一波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