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免拿手挡脸,小声说:“后面。”
洛争不明所以,往后扭头,对上一张白里透红的脸。
洛争:“?”
面庞白皙的青年朝洛争递出手里的啤酒:“我找不到开瓶器,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顺手的事,洛争接过啤酒,拧开瓶盖,又递回去。
“谢谢。”青年拿着啤酒,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洛争,走回斜后方的圆桌旁,坐下了,同伴是两个姑娘,一下围靠过去,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烤串上桌,洛争拿了条秋刀鱼放自己面前的盘子里,见陈靖和周免都在看他,洛争略微扬眉,用眼神发出疑问。
“你没发现吗?”周免问。
“什么?”
“刚才那人,是第三次找你搭话了。”
洛争没印象,老婆孩子不在身边,他孤家寡人一个,干什么都提不起劲,看什么都没意思,连最爱的秋刀鱼都觉得不香了。洛争微皱了下眉,将只咬了一小口的秋刀鱼拨到一旁,拿了串娃娃菜吃起来。
阿泰看出来他心不在焉,拿酒和洛争碰了碰:“于公子还没回来?”
他一开始是喊嫂子的,有回被于盛桥听见,当天晚上洛争在床上吃尽苦头,从那之后洛争怕了,让阿泰他们改口。
“没。”
洛争抿了一口,觉得今晚这酒苦得难以下咽,他将啤酒搁到一旁,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往里倒冰红茶。
没过多久,阿泰接到一通电话,跟两个甩手掌柜打了声招呼,任劳任怨地去加班了,大冬凑近陈靖耳旁,压着声音说话。无论陈靖怎么说他,他从始至终只认陈靖这个老大。
周免关了耳朵低头默默吃韭菜,洛争连着快一个月没摸到老婆,三魂七魄丢了大半,更没心思管别人说什么。他也懒得管,只要公司正常运转,他能按时拿到分红就行,最好不要有他需要管的事。
陈靖听完大冬的话,凝眉思索片刻,对他说:“就这么办吧,你和阿泰说一声,让他别太莽,注意着点。”
大冬点头应下,也起身离开了。
周免将碗里去了壳的虾肉分成两份,一份给陈靖,一份给洛争。洛争道了声谢,低头没滋没味地吃着,周免挨着陈靖,在桌底下偷摸捏他哥的手,给他使眼色。
“光吃多没劲啊,喝点儿。”
见陈靖拿起酒,洛争用装着冰红茶的杯子和他碰了碰。
“干嘛不喝酒,你不会又有……”话没说完,右脚被周免猛踩了一下,陈靖低声咳嗽,话音一拐,“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节目?”
洛争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没睡好。”
周免无声叹气,洛争最近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周免担心他一个人闷在家里心情更不好,才会隔几天就把他约出来一次。阿泰他们只知道这段时间不见于盛桥是因为对方出差,但其实没有那么简单。
于盛桥去了俄罗斯,而且失联了。失联的前一天,他给洛争打过电话,说要随舅舅去办一些事,接下去的半个月里大概率没办法联系他,让洛争不要担心。
洛争怎么可能不担心,随着于盛桥失联天数增加,他已经到了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地步,为了不让程女士看出端倪跟着操心,洛争找了个借口让她把洛阗带回乡下,说等忙完手头的事情再去接她们。
洛争吃饱喝足,坐在椅上耷拉着眼皮,一副疲惫困倦的模样。陈靖相信了他的话,这家伙未合眼的时间绝对已经超过24小时,这顿夜宵也极有可能是他今天吃的第一餐。
算了,活着就行。
陈靖开车把洛争送回去,他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在临走前用力按了下洛争的肩膀。
洛争坐在阳台上抽烟,觉得时间流逝的速度过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