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害者?也即是现在的凶手被?带走了, 勘察完现场后,管理局不出意料地发现,死者?正是迟迟未被?抓捕的真凶, 于息站在原地, 手指渐渐发冷, 忙忙碌碌的验尸人员和拍照的同事在他身边经过,显得他与热火朝天的现场格格不入。
当初几个刚调来的新人欲言又止, 擦干净身上血迹灰尘问?他:“没事吧?”
于息很?快回复:“我没事。”
事实上他并不好,然?而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提问?者?无法感同身受你真正的情绪,回答者?也习惯性地脱口而出‘没事’,整场对话就像一场约定俗成的表演,毫无用处, 只有?良心得到了好受。
“你多?休息,副局长刚才给你批了三天假。”他们欲言又止着离开了,客厅再次变成了他一个人, 大家默契地给于息隔出一片空白的圈。
于息听见半敞开的门外人群嘈杂,警戒带外围观居民交头?接耳, 媒体架着摄影机手拿话筒现场播报。
他遇到过许多?次百祷教会的案子,也亲口嘱咐过其他人警惕教会, 但亲眼看见认识的人从刚开始说积极生活变成了行尸走肉, 然?后又一脸喜悦而肃穆的站在面前,对着他微笑,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说“再见, 于警官,我知道你家里连着亮了半个月的灯,去休息吧”, 带来的冲击力依然?难以想象。
因为于息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怒火中烧,而是前所未有?的茫然?和疲惫。
真正愤怒的人是林木青。
当初空荡的办公室在这段时日慢慢多?出管理局的痕迹。林木青经常跟百祷同时办公。百祷处理文?件,他就整理档案,有?些机密文?件不能带出管理局外,他就专注案子,通过失真的描述一遍遍演算案发现场。林木青知道聂庄不愿配合,没关系,调查真相是管理局的职责。
他几乎快觉得百祷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了,这位教主?有?喜怒哀乐,说话带着奇怪的幽默感,比起醒神?咖啡更?喜欢西?瓜汁,碰见烦躁的事会玩水晶球解压,无意识地让它从掌根滚到指尖,紧接着后知后觉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默默抽出一本文?件掩饰尴尬。
林木青几乎快要以为了。
但现在,林木青凝视着百祷,好比凝视一个看似平静的海面,办公桌对面的百祷跟往常别无二样地用笔涂涂写写,时不时敲打键盘,仿佛墙壁电视上新闻直播栏目与他无关。
季序抬起头?,他脸上覆盖的面具遮住全部表情,那串猩红色的图案如同百祷本人,跟月亮毫不相似,而是复仇后从刀尖迸溅出的血液,他仿佛在苦恼,对遮住光线的林木青笑着说:“林局长,你有?点打扰到我的工作。”
“……”
若是两天前,林木青会认为这是表面含义;放在前天,刚与百祷针锋相对完的他会隐约感觉不对劲。但现在林木青可以肯定,百祷话里隐藏着对他的劝告。
敌人偶尔也会进献良策。
对恶人热情,就会遭到再一次的残害。
林木青明白,其实大部分人都不觉得百祷是个恶人,正如同他们毫不否认百祷一定是个罪人,他沉默地侧身让出窗外并不明亮的光线。
季序抽出文?件中间的一张人员信息,推了过去,就像当初递给林木青收养合同一样,就算惹怒了敌人,也会平淡说:“要不要一起去看下现场。”
季序递出去的是聂庄入教后的资料。
他不收集教徒的个人信息,所以上面只简单写了聂庄的名字性别和出生年月,连住址都没有?,毕竟他未来注定会进监狱里,二寸照里的人没有?看镜头?,他垂着眼皮,聚焦溃散,面孔毫无血色, 红色底图衬得他仿佛刚地狱爬上来无家可归的恶鬼。
林木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