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轻快地应了句,随后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蒙汗药,去到金人堆里嚷嚷着请客喝酒。这段日子他早就跟金人混熟了,时不时一起玩笑耍钱,临分别说要聚聚众人也不疑有他,结果就是全都被放倒。

众人抓紧时间,立即动身,争取在赶在金国反应过来前回到故土。

而使团的密报,也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赵淳楣的御案上。

在迅速浏览一遍后,赵淳楣苦笑一声,将信件给身边近臣传阅,众人看后无不面色巨变。

就像之前说的,宋金之间谈判的前提是二帝回来,现在还没出金国境内,赵佶赵桓就被弄死了,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

大宋这边才刚被揍了一顿,开封府还在重建中,而金人洗劫宋辽后正是兵强马壮的当口,要是交起手来,宋怕是要吃大亏。赵淳楣身边的人都是与其一同从二龙山走出来的,中间又几次与金人交手,都是知兵知战的,自然不会像小年轻一样两嘴皮

一碰热血沸腾地要跟雪耻复仇。

秦明迟疑了下,开口道:“那柔福帝姬犯下弑父弑君的大罪,咱们可是要如实昭告,如果说的话……”

“什么柔福帝姬?”话音未落,就被龙椅上的赵淳楣打断。

秦明怔住了,“信中不是说……”突然,他反应过来什么,闭口不敢再发表言论。

赵淳楣环视了下周围,转身对着在一旁记录的楚齐道:“写,金虏背盟弑君,裂天理于朔野;豺狼食言戮圣,绝人伦于庙堂,此仇不共戴天。”

“朕绍太、祖鸿业,承天命以讨不臣,今唤幽云遗民,共举汉家旌旗,召渤海旧部,同雪百年深恨!皇天后土,实鉴此心,布告中外,咸使闻之,大宋元熙三年二月初三,御笔亲召。”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楚齐手腕悬空久久未落,直到接触到官家冷淡的眼神方才打了个激灵,低头迅速记下。

鲁智深挠了挠头,“官家,这么说咱们是要跟金人干仗吗?”

赵淳楣叹息一声,“也只能如此了,金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两国迟早都有这一战,咱们主动出击,还能尽量抢占舆论先机。况且,二龙山那些物资也差不多该用了。”

打仗不是儿戏,战前准备也不是三五日能完成的。好在如今大宋三面强敌,为了以防万一,赵淳楣早早从二龙山征调了一批物资,后勤保障方面暂时不用担心。

不光如此,赵淳楣还打算御驾亲征。

对于这点,鲁智深等人倒是没什么表示,毕竟他们都是地方出来的,动起手来寨主在后方指挥再正常不过了,唯有闻焕章,听罢身形微顿,在结束会议散场后主动留了下来。

等书房内就剩两人,闻焕章忽然行了个大礼,沉声道:“亲征之事非同小可,现在天下初定,小公主尚在襁褓中,万一您有什么不测,怕是朝廷要先乱起来,况且金人残暴,尤其在接受北方后,兵力几倍于我朝,还请官家三思啊!”

赵淳楣摇头,“正是因为这仗艰难,我才得亲征。参与作战的士兵大多是从二龙山起就跟着我的,每一个我都能叫出名字,就这样看着他们上战场,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况且御驾亲征对于此时的大宋而言尤为重要,二帝北狩,对于本朝而言乃耻辱之事,之前的小打小闹不算,我这番前去意在重构正统,正大宋天命。”

“可是战场无眼……”闻焕章还想争辩,就听对面君王开口道。

“不是还有你吗。”赵淳楣笑了笑,“我会留支禁军在京城,倘若真是运气不好,我还回不来了,就请先生代为监国,我那女儿,若是能保就请保她一二,若是不能,我也不怪你。此番战事,金人即便获胜,依旧伤筋动骨要修养好久,到时候朝廷怎样你可自行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