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一会,阿符脑子里都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直到祈桑气得转身就走,他才堪堪回过神,迅速拉住对方的手臂,“等?等?!”

祈桑抱胸回过头看?着他,语气没什么善意:“你好,有事吗?”

阿符显然在所有最应该说的回答里,选择了最不应该回答的那一个。

“你蒙着面纱的样子太漂亮了,可能会被别人误会成是我的……女性朋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一个帷帽。”

祈桑毫不怀疑,刚刚阿符想说的是伍欣荣嘴里念叨的那个娃娃亲小媳妇。

于是他冷笑一声,言辞犀利道:“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吗?怎么,现?在去山上砍竹子给我做一个?”

阿符从善如流道:“我突然想起来,虞巧那有顶新的。”

说完他便走到后院,敲开了虞巧的门,向?对方借了一顶帷帽,在对方揶揄的眼神里,迅速回去找祈桑。

拿着帷帽回到前厅时?,祈桑已经不在门口?了。

阿符找了一圈,才发现?祈桑站在戏台前,微微仰头,看?着一人多高的三面观戏台。

戏台是阿符最熟悉的地方,然而他此刻站在祈桑身边,随对方一同?仰视戏台时?,有种截然不同?的陌生感。

阿符问:“你想听我们唱戏吗?”

祈桑摇摇头,“不,我只是在想,戏台这么高,如果摔下来会不会很痛?”

阿符没料到祈桑会问这个,思索了一会,点头道:“虽然我没从上面摔下来过,但是我之前听说隔壁梨园有个小生从上面摔了下来,腿直接摔断,从今往后再也唱不了戏了。”

祈桑没有问那名小生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

干这一行的,嗓子和身段都是命,缺了哪个,这辈子都完了……至少再也没办法在梨园过活了。

祈桑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他才说:“那你要小心一点,摔下来,会很痛……如果你的腿受伤了,要一辈子坐轮椅,很麻烦。”

“多谢你关心我。”阿符心情?突然很好,“祈桑小公子,你可真是心善。”

祈桑不置可否,难得没和对方呛声。

阿符带着祈桑往外?面走,梨园地处这里最繁华的地段,一出门就是热闹非凡的人群。

两人甫一出门,便被眼尖的人看?见了。

阿符虽然脸臭,但人缘却意外?的好。

祈桑还没来得及将脸上的面纱换成帷帽,配上一身桃粉色的纱裙,竟被一位卖糖葫芦的老叟误认成了姑娘。

老叟热情?介绍:“阿符,你若是要给你身边这位小娘子挑新衣裳,别再去锦云轩了,城北新开了家衣裳铺,款式一等?一的好,价钱还公道。”

阿符在祈桑的死亡凝视中,硬着头皮开口?道:“王叔,他是男子,不是小娘子。”

王叔眯着眼盯着祈桑看?了好一会,才确定阿符说的是真话,连忙“哦哦”两声。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在短时?间内迅速变换,“呃……若是这位小公子喜欢穿裙子,也可以去城北那家铺子看?看?……放心,男子喜欢些艳丽之物,并?无甚奇怪的。”

祈桑:“……”

他知道老叟是误会了什么,有心解释,却又?害怕越描越黑,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

老叟是好意,祈桑并?不会去责怪对方猜错了真相,因为很明显,祈桑会去责怪阿符。

祈桑冷冷地看?着阿符,“挺好的,我从一个小娘子变成了异装癖,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我几百……几十年都没有过的体验。”

“哪来的几十年。”阿符尴尬地笑了笑,“祈家小公子尚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