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玺舌头顶了顶后牙, 眯了眯眼, 嗤笑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殿下不?利?”

阿符防备他,他也对阿符满心敌意。

两个明明没有任何冲突的人,却因为一些心知肚明的原因, 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互相仇视。

祈桑若有所思地看着阿符。

不?过不?是警惕,眼神里更多的是思索。

许久后, 祈桑道:“可以。”

商玺有些急了,“殿下!万一他……”

“单打独斗,你还怕有人能伤了我吗?”祈桑笑着打断商玺,“去帮我看着那?群小鬼吧,别让他们伤到自己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商玺就?算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留在这里。

阿符带着祈桑回到那?间法堂前。

“殿下就?如此信任,我不?会伤害你?”

“信不?信任你倒是其?次。”祈桑手搭在法堂的门前,“你这具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要不?了两日,就?会死在这个幻境里,我觉得我没有必要怕你。”

阿符愣了愣,骤然笑出了声,强烈的情绪起?伏让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又染红一张绢帕。

“您果然很聪明,月神殿下。”

祈桑没有理会阿符,径直推开?法堂的门,里面的陈设和走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当时?烛火幽微,祈桑没有看清楚里面的细节,此时?所有蜡烛都被点?了起?来,灯火通明。

祈桑走入法堂内部,仔细观察里面的陈设。

铜镜反射出烛光,中央摆着许多蒲团,在一般的寺庙,蒲团一般是各个僧人传讲经法时?坐的,不?过凌云寺里都是小鬼,自然不?会有人听阿符讲经。

况且……阿符到底是不?是僧人,还尚未可知。

他长发未剃,衣服虽然穿得朴素,但也不?是僧袍,浑身上?下更是处处透露着妖异的鬼气?。

法堂二楼有许多立着的书架,上?面放着各种经史典籍,妙义?佛法。

祈桑随意抽出一本,摸了一下,上?面居然没有落灰:“想不?到你真的会看这些经书。”

阿符微微笑了笑,“殿下若是在同一个地方待上?百年,身边只?有这些书,您也会去看的。”

祈桑觉得这个人真是矛盾,“你并不?是地缚灵,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本以为阿符不?会回答这句话,没想到对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叹笑道:“您相信命吗?我相信,所以我在等待我的宿命。”

“你还是少看些这种佛法。”祈桑说,“与其?相信虚无缥缈的天命,你倒不?如信我能帮你心想事?成。”

阿符一本正经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祈桑:“……”

没看出他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潜质。

祈桑将手上?的经书放回原位,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

“你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让我听这些的吧。”

“殿下不?必着急。”阿符偏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再等半柱香……您就?会知道了。”

祈桑顺着阿符的目光望去,发现原本已经微微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不?知何时?又变得黑沉起?来。

天边挂着一轮满月,可今天明明才?刚刚农历二月初二,天上?挂着的应该是弦月。

正在踢蹴鞠的小鬼见此并没有任何奇怪,而是乖乖地飘了下来,井然有序地回到了卧房。

小鬼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们记得阿符说过,只?要天上?的月亮变成满月,就?要回到房间,不?能出来。

商玺抱着剑,默默站在原地,他仰头看着怪异的场景,满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