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大力冲撞,我只能上前抱住陆冕,靠在他怀里,让他也入得更深。

陆冕呼吸紊乱,白面都泛起薄红。

我痴痴看他,托住他脸,细细吻他嘴唇,唇舌交缠。

陆冕眼里倒映我放浪形骸,可我已无所谓,只是轻轻抵着他额头喘息。

“师兄,你爱我吗?”

我微微愣住,看着陆冕双眸似有水泽。

那一刻痛彻心扉,半生沉沦 。

“爱。”任泪滑落脸颊,眼睛却一眨不眨,痴痴看他。

陆冕静静看我被他亲手送到顾衍身下呻吟放浪:“那你恨我吗?”

我也泪眼朦胧:“恨。”

爱恨交织。

爱得痛彻心扉,才能恨得刻骨铭心。

只有到了今夜我才明白他为何能这样恨我。

我和陆冕就是如此。

他因爱生恨,我先恨后爱。

爱恨交错而过,有如参商。

他微微一笑,仍是温柔清秀,泪水顺着白皙脸颊淌下:“所以我放不过自己,也放不过你。”

我已无所谓,他开不开心,痛不痛苦,我都管不了。

唯有搂着他低声呻吟,尽情放荡。

不知泄了几次,才被两人先后发泄在身体里。

一夜月凉如水。

我也记不得被二人弄过多少回。

只记得靠近我就贴上,舒服就呻吟放浪,任谁都好,反正我都喜欢。

我想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是在梦阖洲。

那里的陆冕和顾衍都不是卿平洲的他们。

短暂欢愉撑起漫长苦海一生。

可那终究只是梦里。

醒来时手掩在眼睛上,触到满脸冰凉泪水。

不知为何过了这么久,竟然又梦见前尘旧梦,可那些都已似过眼烟云。

故人早已遥不可及。

只有我还在回忆里挣扎沉沦,放不过自己。

身下棉褥下面垫着稻草,本来白日拿去外面晒了晒,但夜里一场雨又开始泛起潮气。不知道萧轲为何突然来苦拙山。本来很少想起以前的人事,以为自己已经远远躲开,突然见他,总觉得似乎又被拉回某个旋涡。

披着单衣坐起,高墙窗棂之外是潺潺雨声,我将手伸出去,淅沥雨滴打在手上,带着湿漉漉的凉意。不想狱守训斥,只站了一会就回到角落坐下。

这几年后背越来越经常疼痛,总不是个好预兆。

今日见到萧轲,没来得及问他李芷云如何,但料想他俩应是过得不错。我有些犹豫,不知是不是该同他走,好歹去见李芷云一面。

时间似白驹过隙,最初要杀我的人前仆后继,但三百年过去,我也渐渐被山外人淡忘。加之青门山和沈萧两家罩护,倒也过得平安。母亲从来不曾看过我,也没有叫人捎信给我过。可能我让她太失望,有了沈决,我也就不必再出现惹她伤心。

还有梦阖君。一直在母亲手中,以我对母亲了解,她虽不会过分为难,但软禁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否则她也不会几百年销声匿迹。

三百年平静,全都因今日萧轲的出现而打破。

我叹口气,觉得有些疲倦。若是能什么都不管,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生就好了。想起曾经叫遥儿翎儿到南溪村等我,也不知那两个傻丫头是不是真在那里,一等几百年……

第30章

一夜无眠,独坐到天明。

天刚蒙蒙亮,狱守将门打开,同我一样的囚徒列队到了饭堂。我如往常拿着碗盛了寡淡菜汤,坐在长长破旧木桌一端就着两个黑乎乎的杂面干饼慢慢吃。平日我身旁都无人靠近,偶尔小黑会和我一起吃饭,